侯夫人没问范伸,而是转头问向严二,“你来说,今儿你家主子去哪儿,都见
范伸回过头,立在门前,静静地候着侯夫人来主持公道。
“都给散。”侯府人头声先屏退下人,之后才踩着积雪,走到两人跟前,先是瞧眼满脸是泪姜姝,随后便紧紧地盯向范伸,“你……”
适才姜姝哭诉那话,侯夫人听清二楚,新婚第二日,去花楼,他可真有本事。
范伸摸下鼻尖,脸平静无波。
侯夫人见他副油盐不进模样,气得不知该说什好,回头便安抚起姜姝道,“姝姐儿可别同这混账东西动怒,自个儿身子骨要紧,你放心,今日之事,母亲替你做主……”
姜姝瞬紧闭着嘴。
似是又被他模样唬住般,身子往后缩,怯生生地看他阵后,好番隐忍终是没忍着,突地撅起嘴角,控诉道,“世子爷凶姝儿……”
还当真哭起来。
范伸抿住唇,直起身子,细细碎碎抽泣声入耳,心头莫名开始烦躁,“没凶……”
“怎没?世子爷就是嫌弃姝儿,可怜姝儿念着新婚,日饭不吃茶不思地呆在屋里候夫君大半日,从天明盼到天黑,没将人盼到屋里来,却得知世子爷去花楼信儿……”姜姝背着房门,远远地看着从雪地里赶来侯夫人,呜咽声更大些,“姝儿纵然有万般不对,世子爷同姝儿说,姝儿改便是,如今这般羞辱姝儿,往后还如何做人……”
范伸黑眸明显顿。
反应须臾后,唇角笑意更深。
缓缓地从那小木凳上起身,负手渡步走到门槛边上,脚步沉沉地压着姜姝往后退几步,才俯下身盯着那张脸。
直盯着对面那双水雾蒙蒙眼睛,当着他面掉出几滴委屈泪珠子,才扬唇问道,“你说说,怎厌你,嗯?”
范伸那弯腰,脸凑到姜姝跟前。
姜姝顺着台阶便下,哭泣声慢慢小下来,轻轻地点点头,“儿,儿媳听母亲。”
多乖孩子。
侯夫人叹声,见其眼眶红成桃子,满脸心疼,“外面风雪大,你赶紧进屋去躺着,其他事就交给母亲。”
侯夫人让阮嬷嬷和春杏,跟着进屋伺候姜姝,自己则留下来。
时东院门前就只剩下侯夫人,范伸,和严二。
哭诉声真切悲恸。
周遭人均不敢出声。
范伸眼眸往上掀,后退两步,极为烦躁地捏着眉心问,“谁告诉你……”
话还没说完,身后便响起侯夫人质问声,“大半夜,这是怎?”
得,他惹不起。
姜姝心头跳,攥紧手指头,只觉跟前那脸上笑意与以往不同。
是明明白白皮笑肉不笑。
眼里到底是有惊慌。
片刻后那抹惊慌便越来越甚,如同林间惊慌小鹿,突地抖抖两下肩头,颤声回答道,“世子爷不喜欢姝儿。”
范伸笑意收,生硬地道,“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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