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虽偶尔出去,大多时候还是呆在阁楼上,消息闭塞。
只听说过传言,范伸常入花楼。
倒还不知道还有其他桃花。
姜舒瞌睡渐渐散去,饶有兴致地问韩凌,“后来呢。”
“后来?”韩凌轻耸下肩头,“没有后来啊,姐夫说很忙,转身就去百花楼找苏姑娘……”
麻雀变凤凰,谁不羡慕?
她要是不嫁,也忒不识好歹。
姜姝瞧也没瞧,麻木地同安嬷嬷说声,“好。”
安嬷嬷走,坐在屋内手脚正不知该往哪儿放三小姐,赶紧跟着起身,“大姐姐先梳妆,,先瞧瞧祖母。”
姜嫣走,屋内就只剩下韩凌。
等到天亮,侯府人便会来接亲。
后半夜姜姝穿婚服那阵,姜老夫人便让安嬷嬷拿着她亲手缝制大红棉裤,去阁楼。
阁楼上,姜家三姑娘和韩凌也在。
安嬷嬷将那棉裤递给春杏,“老夫人怕姑娘冷,这几日亲手赶出,姑娘就套在里头,等到侯府新房,再让春杏悄悄褪便是。”
姜姝已穿好婚服,规矩地坐在那。
断断续续雪花飘半月,到两人成亲当口,突地放晴。
夜里姜老夫人望眼满天繁星。
转头就同沈老夫人笑着道,“天爷开眼啊,前几日那丫头还同叨叨,担忧这落雪天,这不就放晴……”
沈老夫人笑,“老姐姐有福。”
姜老夫人眼瞥过去,“你没福?”
说到这,韩凌似乎想起什,“薛家二姑娘当场就红眼,回去后消声灭迹许久,生怕旁人说她连个妓子都不如,苏……”
姜姝及时打断她,“苏姑娘是谁?”
韩凌被她打断,也忘自个儿要说什,“苏桃啊,前首府苏大人嫡孙女,年前因家族犯事,惹圣怒,被抄家灭族,女眷大多都被送出长安分配到各地青楼,苏桃
宿不睡,都有些乏困。
等道姜姝梳妆完,韩凌抬头瞧,那双快要合上眼睛又慢慢地撑开,变回葡萄,落在姜姝脸上,挪不开。
“姐夫眼光倒挺不错,确实比薛家那位,好看多。”
姜姝眼皮子正打架,听到这声,也缓缓地睁开眼睛,问韩凌,“薛家?”
“对啊,薛家二姑娘,七巧节那日,在长安街鼓足勇气将姐夫拦下来,上前递给他个荷包呢……”
早已不再挣扎。
从范伸那日来她闺房后,她便知道,这门亲事就算天下刀子,她也得嫁。
再经历这五日府上所有人叨叨,如今就连她自己都认为,她嫁个好人家。
家世好,夫君又爱她疼她。
她是上辈子积善,才能得来此桩良缘。
沈老夫人眼角笑出褶子,声音托长道,“有。”
两人开怀地笑几声,从那庭院中上来进屋。
今夜府邸上下片灯火通明,姜家大姑娘出嫁,灯火得照上个通夜。
前半夜新娘子入花瓣浴,绞面,修指甲图蔻丹。
后半夜穿婚服,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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