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屋里丫鬟掀起幔帐角。
只见床上那张脸,双颊潮红,跟熟透果子个样。
确实是发热才有症状。
姜家姑娘这些年病弱消息,大夫也有耳闻,猜想许是根子里毛病,到底是与旁人不同,此时范伸问起,大夫便肯定地点头,“是发热。”
闻言范伸脚步顿,眉头拧拧。
等到外头大夫进来,姜姝已是双颊通红,盖着厚厚棉被,躺在床上直喘粗气。
大堂内,众人等着消息。
约莫两刻,大夫下来禀报,“姜姑娘确实有些发热,老夫开个药方,老夫人照着方子抓药便是,白日煎水服下,天黑之前便能退热。”
说完大夫又嘱咐姜老夫人声,“姜姑娘身子骨虽弱,也不能早晚都闭着房门,得日常通风才行……”
候消息那阵,姜老夫人心头还担忧过,生怕当真诊出个什大病来,范伸人就在这,会不会为此生嫌弃之心。
姜姝翻身下床,急得手足无措。
前几日在秦府,已在范伸跟前,bao露功夫,今日她这谎言,本就有些可疑。
再被瞧出端倪,让他知道自己存心不想见他,就凭那日他那副阎王样,往后这日子也不知道会如何。
何况,祖母和外祖母还在。
寒哥儿也回来。
姜姝压根儿没料到范伸会来。
刚见完两位祖母,知道这桩婚事八成躲不掉,心头原本就犯堵,再听姜寒兴冲冲地跑上来知会,“姐姐,姐夫来,亲自给你送嫁衣……”
姜姝想也没想,便拒。
回头褪衣衫,熟练地将自个儿捂进褥子里。
若是以往,等这阵过,她再去陈大夫铺子走趟,便事。
当真病?
几日前
如今听到无碍,姜老夫人长舒口气。
忙道几声感谢。
范伸也没多留,起身同两位老夫人辞别,等走出姜府,才回头问身后大夫,“当真发热?”
那大夫适才把完脉,起初也有些迟疑。
脉象上瞧着不过是心火旺些,倒不至于发热,可隔着绢帕,又能感受到那身子滚烫厉害,不由疑惑,临走前便回头瞧眼。
姜姝阵绝望,赶紧吩咐春杏,“拿热茶来,滚烫点。”
春杏虽不明,动作却快。
满满盏热茶,滚烫得冒烟,姜姝口口地往下灌。
春杏瞪大眼睛,“小姐……”
姜姝饮完,又跑到那火盆边上,掀起衣袖,俯下身闭上眼睛,将那白嫩半截胳膊和水嫩脸蛋儿靠近火苗子,如同烤肉干般烘烤着。
谁知没多久姜寒又折回来,“姐姐,好在今日有姐夫在,随行跟位大夫,姐姐先忍着些,大夫这就上门来……”
姜寒立在外间说完,里屋床上姜姝瞬惊坐起来,时同跟前春杏大眼瞪小眼。
这还随行跟上大夫。
常言道夜路走多,总有那回会遇上鬼,可十年来姜姝直相安无事,鬼影子也没见着个。
近日遇上范伸,却频频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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