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好些年没见,甚是热络。
范伸到门口,满满屋子三姑六婆,正说上劲。
“当年可是看着伸哥儿在侯夫人娘肚子里呢,如今这眨眼都要成亲,听说那姜家姑娘人生水灵,性子又温婉。”大舅母刚说完,三舅母立马接上话,“那还能差吗,路上听他三舅说,当初伸哥儿为追姜姑娘,可颇费番功夫,这长安城里那多姑娘,咱们伸哥儿唯独就瞧上她,那还能差去。”
边虞家大姐笑着插句嘴,“都挺好,就是身子骨差些……”
大舅母眼睛亮,来劲,“说起这个,前些日子倒也听说些,咱们伸哥儿为姜家姑娘,四处寻医,不仅寻宫里太医,还派人去邻国,更是放话在外,只要能医好姜姑娘,必会重谢……”
“……”
“如此祖母倒是放心,你母亲走早,祖母就算再疼你,也弥补不亲娘那份感情,如今见你能嫁个自己喜欢,祖母啊,这心里,可算是松口大气……”
姜老夫人手劲儿大些,紧紧地捏着姜姝手,眼角已有湿意。
姜姝口气憋着,上不上下不得下。
姜老夫人却怀着期待地道,“前几日侯夫人够来瞧嫁衣,非得要拿回去说再镶些珠子,明儿也该送过来,你再试试……”
团死灰。
回到姜家,姜姝还未进楼,便被姜老夫人唤住,叫到屋里,“适才沈家来信,你弟弟和你表哥明儿就到长安,你外祖母这回也来。”
姜老夫人牵着姜姝手,很久没有如此高兴,“除夕咱家子团个圆,等雪停,也就该你过门,也算桩夙愿……”
姜老夫人对这门亲事态度,与之前已大不相同。
恰好同姜姝反过来。
“这说,咱们这屋里,可就又出个痴情种子。”
屋里又是阵笑声。
要说这传言有多可怕,范伸今日算是领教到。
外头冰天雪地,冻得人手脚冰凉,范伸却是伸手扯扯衣襟,突地有种窒息感,心火旺盛,燥热得慌。
只脚跨抬起
***
范伸换身私服,去正院,远远地就听到里面热闹声。
三日后便是除夕。
除夕过,又是范伸大婚。
扬州三舅怕大雪封路,路紧赶,才提前两日到长安。
之前她看不惯那侯府世子爷,自从范伸想着法子替姜姝开始寻大夫后,姜老夫人是越瞧越顺眼。
姜姝挨着姜老夫人坐在软榻上,跟前火盆里炭火,燃得正旺,那通红火石子,如同烙在她心砍上,烤得她焦躁不安。
安嬷嬷递个茶盏过来,姜姝伸手接过,拿给姜老夫人,趁机低声道,“若是这场雪不停,婚期是不是……”
“怎着,还嫌日子晚?”
姜姝还未说完,便被姜老夫人笑着打断,“你呀,当初祖母替你说那多亲,也没见你点个头,祖母还当你是不想嫁,如今才明白,是没遇到自己喜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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