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正打算问身旁范伸,却见其目光落在那画像上,眸色冷冽如冰梭。
严二时不敢再啃声。
过半晌,才见范伸挪动上前,自行展开第二幅画像。
同样也是画模糊,头上顶黑色斗篷帽儿盖下,遮至额头,脸上又是片阴影,唯能瞧得清便是那双眼睛。
冷清如冬雪。
画又废,废又画。
今儿终于满意。
太监小安子,将画亲自交到范伸手里,“大人,王爷说虽没画出十分像,但也八九不离十,还得劳烦范大人早日捉拿刺客……”
小安子说完,又补充句,“王,王爷说,若是大人抓到刺客,先知会他声,万万不可自行处决,也不能收监……”
范伸撩起眼皮望过去。
“法师来后,你将秦家,还有长公主家生辰八字给他,既然人都死,便早日投胎,何必又揪着生前之事不忘……”
范伸点头应道,“陛下放心。”
“上回你给朕那护心丸,可还有?”皇上吐出心头郁结,平静不少,撑起身子掀开被褥,勉强能下地。
范伸扶他把,“有。”
***
突地悲痛起来,看着范伸痛心疾首地道,“朕也并非铁石心肠,是他们自己非要同朕作对,还有那长宁……”
王公公走,屋里就只有范伸和皇上。
个说着,个认真听着。
皇上停顿那几息,范伸也没有插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她是朕同胞妹妹,可她为何胳膊肘要往外拐呢?先是支持贱嫔生下来野种,朕念着手足之情,宽恕她,可后来她又站韩家,非要同朕对着干,朕没法子,只能忍痛杀她,杀他丈夫,儿子,个都没给她留。”
飒爽之间又藏着几分狠绝。
严二松口气,这
小安子脸上便有几分不自在,“小先告退。”
小安子走后,严二从范伸接过画像,展开其中副之后,便也明白文王为何会那番特意交代。
画中之人,轮廓虽模糊,却依旧能看出来,美艳入骨。
怕是搁在长安城,是个数数二倾城之色。
严二愣愣,不明白文王这画到底是刺客,还是自己又在哪里看中美人儿,想让大人利用公职替他寻人。
范伸午后才回大理寺。
乾武殿闹鬼之事已传沸沸扬扬,寺正蒋大人难得没有再来找范伸,探讨那文书之事。
文王案子暂时先搁在旁,个个都在谈论宫中闹鬼。
过两日,文王身边太监才又来趟大理寺,这回倒没说让范伸进宫,而是直接给范伸送两幅画像过来。
文王被关几日,便画几日画像。
皇上不由惋惜道,“她要是稍微听话些,也不至于如此下场……”
但她太固执。
最后同样背负着谋逆罪名去阴曹地府。
如此,除秦家,当年长宁长公主,镇国公府裴家,也是恨他。
昨夜那冤魂,不是秦家便是他妹妹长公主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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