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整,倒是断断续续喘上。
范伸沉默片刻,脚尖转回头对众人撂声,“你们继续。”说完又招来严二,“备马车。”
吩咐完
声音轻柔,隐约还带些哽塞。
范伸负于身后手指头轻轻敲敲,并未言语,目光探究着落在她低垂脑袋上。
姜姝突地又抬起头,两道目光冷不防地碰在起。
范伸眼尾几不可察地扬。
只见那张巴掌脸上,两弯秀眉微蹙,笼着化不开愁烟,清澈眸色中,已是泪光点点。
韩焦走到跟前,礼貌地唤声,“姜姑娘。”后便冷脸攥住韩凌胳膊,往外拎去。
身后帮子大理寺人,尽都哑声。
韩焦那声“姜姑娘”再明白不过。
当初范伸是如何向姜家提亲,长安人皆知,大理寺人自然也知道,时均收回目光,斜歪身子不自觉地都端正回来。
范伸也慢慢地捋直撑起膝盖。
短短几息,姜姝面上精神气儿已尽数散去。
垂目低沉喘咳几声后,才虚弱地抬起头来唤道,“世子爷。”
范伸总共见姜姝三回。
印象最深,当属跟前这张惊慌失措巴掌脸。
错不。
似是这个抬头,费她不小力气,娇喘几回后,掏出袖筒里绢帕抵住唇瓣,又才缓慢地开口道,“今日晨起,也不知为何发热,韩姑娘忧心便替寻位大夫,约在这楼里,谁知人没见着,倒是被底下那锣鼓声给淹没……”
说着说着,眼眶内那滴摇摇欲坠泪珠子‘啪嗒’下落下来,又惹得她慌乱拿绢帕去拭,面拭着面自怨自艾地道,“就不该做指望,全怨这身子骨不争气,还误世子爷生辰……”
‘病’十来年人,身演技早已是千锤百炼,神色之间流露出来哀愁,自然逼真发自肺腑,瞧不出半点作态。
范伸这才缓缓地移开目光,抬手碰下鼻尖,“无妨,不必自责。”
不说还好,说姜姝神色满是自怨和愧疚,眼眶渐渐地成殷红,“……”
起身渡步过去,立在姜姝三步之外,又侧目看眼底下戏台,才转过头来轻声问她,“来看戏?”
语气平静缓和,听不出任何情绪。
两人亲事虽轰动长安城,但实际姜姝从未同他说过句话。
今日算是头回给她说话机会。
姜姝低着头,两手相握紧紧地掐着手指头,咬唇摇摇头,哀怨地道,“这身子,哪里能看戏……”
确实是他刚订亲病秧子未婚妻。
如此,便免不得去回想番今日姜老夫人话,“今儿是世子爷生辰,按理说那丫头该亲自来趟,谁知昨夜受些凉,今早发热,没走成……”
范伸挑起眉目,半晌没落下来。
身旁韩焦先走过去。
韩凌也没料到会被当吃场抓包,心虚地唤声,“兄长。”只手拽拽姜姝身后衣角,压低声音道,“别忘,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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