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眉头又皱起来。
糜山县太偏,偏到府城里没有拉着炭到他们县城去卖,即使有也是杂货铺捎带着卖些,因此到冬天特别难熬。
他炭烧出来,率先就给吴掌柜送车。
果然吴掌柜得知他们陈氏现会烧炭后,当即朝他们定十车炭。
车三两银子,他按府城价。按理说都是个县城,他该便宜些才对,可他们从府城买炭到糜山县都要额外多花两左右路费,大户人家消费得起这个路费,普通百姓可消费不起,他已经给他们节省路费,要是还压低价格,府城里炭行该找他麻烦。
陈烈酒话是这说没错,但等苗大夫给许怀谦做完日常针灸,还是跟着出去问下,“他眼睛?”
“没事,”苗大夫安他心,“你只要备好钱,把他身体养好,眼睛就不是问题。”
陈烈酒心上石头落下:“能养就行,钱不是问题!”
如果说许怀谦是易碎琉璃,就算打碎,他陈烈酒想方设法都要给他粘回去。
他就不信,只要他细心点,还怕养不好他?
”
许怀谦摇摇头:“看不太清。”
然后苗大夫就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眼睛?”许怀谦像是察觉到什,伸手碰碰自己眼角,“……是以后直都这样吗?”
苗大夫给他把把脉叹息道:“你身体亏空得太厉害,伤到眼睛,只能慢慢养着,看看养不养得回来。”
车炭分成,他和陈氏宗族三七分账,车他可以拿到九百文,怕入冬县城里人家都朝府城定炭,他带着人挨家挨户去敲门卖炭,整个县城跑下来卖两百车,挣百八十两。
后面零零散散又卖些,实在卖不动,该买都买。他总共收到钱也只有二百三十两左右。
本以为这些钱够许怀谦年药钱,没想到来趟府城,完全不够花。
“那给你开些治眼睛药。”通过这些天接触下来,苗大夫也知道陈烈酒是个异常坚定人,非寻常事撼动不他,不过就是些许钱财问题,想必他能解决。
就是不知道他个哥儿,怎练出这样副心境?
陈烈酒拿苗大夫开眼药回去,怕许怀谦想不开,给他细细说:“大夫说,眼睛会随着你养好身体,慢慢好起来,你就别担心。”
“嗯。”他说什许怀谦都信,顿顿,像是想到什样,向他问道,“养好要花很多钱吧?”
陈烈酒给他敷药,见许怀谦现又担心起钱财事来,让他放心:“会想办法去挣。”
……看看。
……养不养得回来?
这话已经说得很委婉,许怀谦颔首,不知道说什,就“哦”声。
“有在!”陈烈酒怕他灰心,忙丢句话,“就没有养不回来!”
许怀谦相信他笑笑:“嗯!”虽然不知道还能不能养好,但他都这样,他老婆都没有放弃他,他还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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