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武看不到背后,老妇人脖子后仰,张开口腔,嘴巴扩张到极大,极大,在楼道昏黄灯光照射下,如同副撕裂豁开皮影戏。
“不用。”老妇人侧过身,护着布袋,昏暗眼眸有些警惕。
“奶奶,来帮您拿着吧!”
老妇人在楼道里高声喊道:“不用,要找孙子!”
她声音就像在电话里那样响亮,程武怕楼层里其他住户听到声响,便不再说话,想着进到出租屋内再做打算。
他不说话,老妇人却边慢悠悠地爬着楼梯,边不住地絮叨着:“孙儿,孙儿,奶奶来接你,奶奶来接你……”
程文在屋中等待,程武则下到楼,在街边等候老太婆找过来,两人抽掉好几包烟,鞋底沾满烟蒂烟灰,
“草,这死老太婆不会不来吧。”
程武看着夜幕中高悬月亮,感受着夜风凉意,挥手拍去毛茸茸胳膊上蚊子。
正当他抱怨之际,从街角缓缓走来名苍老妇女。
那老妇身材矮小,脊背弯曲,衣着朴素,满头白发,脚步缓慢,手上紧紧攥着个鼓鼓囊囊布袋。
子就是喜欢睡觉,让他接着睡吧,别吵醒他。”
程文拖慢声音,“奶奶,看寻人启事上面说有十万元奖励……”
“是,是,二柱这孩子太可怜,从小就没爹和娘,连走丢也只有这个老太婆去找他,还得拿出棺材本来托人去寻……唉,谢天谢地,终于找到。”
程文心中更是喜,对方家里除老太婆之外没有别人,这更加容易下手,
当即打定主意,开口说道:“奶奶,们得在家里守着二柱不让他到处乱跑,要不您带着钱到们家里来吧,们地址是……”
“啧”。
程武嘬个牙花,实在嫌她走上去太慢,左顾右盼之后,轻声说道:“奶奶,要不来背您吧,这样能快点。”
“……好啊。”老妇人转过身来,苍白脸庞上挤出丝笑意,慢悠悠点点头。
程武转过身去,蹲在地上,双手后抬,“您上来吧。”
“嗯。”
老妇人走过街角,抬起头来慢悠悠地看着路边街牌,心中狂喜程武连忙迎上去,不断寒暄,同时朝着布袋伸过手去。
可惜,老妇人将袋子抱在怀里,眼皮耷拉着,不住地喊着孙儿名字。
程武怕街上人多眼杂,连忙扶着老妇人走进深深巷弄,慢悠悠地沿着老旧居民楼崎岖不平水泥台阶爬上去。
“奶奶,来帮您拿着吧。”程武试图接过布袋,接触间,闻到股陈旧衣服味道。
老人味儿。
程文报遍地址,再三确认老妇人已经将地址记在纸上之后,才挂断电话。
十万块,对于程文程武这样地痞流氓而言已经足够去冒次险,
就算老太婆愿意“配合”那就万事大吉,
如果不“配合”,抢钱两人也能当场跑掉。
两人在出租屋里焦急地等待起来,从下午直等到傍晚,等到深夜,饭也顾不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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