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泯微微偏头看他。
“景予跟您……?”
周度话都说得如此露骨,但还没等到李泯确信儿,他不得不怀疑是李泯在等着他来挑明。
他咬咬牙,把话说得更明白些——“以后别人碰到景予,欺负他话,怎办?”
李泯:“拧断他手。”
他嘴角紧抿着,绷出冰块样冷冽弧度,不说话也透着极其强烈嫌弃,总感觉下秒就会将人灭口。
周度好想溜,又不敢得罪他。
周度好委屈。
在周度心脏缓缓提到顶端时候,李泯才眼也不抬地说话。
“回去。”
“泯哥,好久不见,您还是这帅气。”他诚恳地说。
李泯目光微微下移,声音没什起伏:“回去吧。”
周度松口气,抬脚就要溜,又被李泯拽着后领拉回去。
“啊哎哎哎——诶,泯哥,还有什指教?”周度秒变脸,喜气洋洋地堆起假笑。
李泯面无表情:“没让你回去。”
周度只觉得锋利衣领楔住自己脖子,让他有瞬间呼吸非常困难。
明明也不瘦弱他居然就毫无反抗力地被人拎起来往后拖,姿态十分狼狈,周度哪被这对待过,不禁心头火起,这才后知后觉将两句话衔接在起——
“难道是错吗?”
“不然呢?”
……
他表情相当理所当然,好像他觉得是个正常人都会给出这样答案。
周度:“………”
他摸摸自己尚存脖子,突然生出丝卑微庆幸。
他就该知道李泯脑回路跟正常人不样,问什问,叫你问。
不做二不休,周度干脆豁
周度:“啊?”
他迷茫地想着难道李泯不训两句话,说什“景予现在跟你也敢欺负他”之类宣示主权,结果李泯就这轻轻放过让他回去?
连谢知安都会说他不该觊觎景予呢,莫非是他猜错李泯和景予关系?他们其实并没有发展到那步?
那李泯特意把他留下来干什,不是为恐吓他吗?
周度试探道:“那景予……”
周度:“……”好,他再也不动。
景予感激地冲李泯点点头,压着喉咙小跑回宴会厅里。
他背影消失之后,李泯这才松开衣领,习惯般要把手插进裤袋里,转瞬又顿住,空握握拳,又慢慢放下去。
周度极有眼色地掏出块没用过手巾,递给他。
李泯没接,只是垂眼冷漠地看着周度手巾,远远斜下夕阳给他长眉打下深浓阴影,遮住眼窝,就好像是孤儿怨里给女主打光——恐怖反派专属。
李泯,永远矫情怪杀手。
周度恼羞成怒,还没来得及辨别这个声音是谁,就挥着拳头转过身去。
呼啸生风拳头转到半,景予感激而艰难地出声:“咳咳李导,咳咳咳得回去喝咳咳咳口水,谢谢咳咳咳您。”
……
周度瞬放成慢动作,拳头顿顿,动作轻柔放下去,和善地拍拍李泯肩上不存在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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