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垂着眼看她,半响和缓道:“九哥都说不会讲故事,只能讲成这样。”
他双眸黑沉沉,可神色却是温和。夏如茵眨眨眼:“好吧,那九哥还是唱首歌吧。”
肖乾唇角便又勾起来:“二选,你已经选讲故事。”
夏如茵便从被子里伸手,想去拉肖乾衣袖。肖乾似是正好将手抬高些,夏如茵便拉个空。夏如茵再追着去拉,肖乾又将手抬高。如此反复三次,夏如茵终于拉住肖乾衣袖。肖乾笑:“撒娇也没用。睡吧。”
夏如茵只得收回手:“那好吧。”她恹恹道:“九哥帮拿下牛皮本过来,写点东西就睡。”
说到这里,停顿许久。夏如茵听得睡意全消,忍不住插话:“然后呢?大儿子是不是机缘巧合,提前发现二儿子阴谋,找来官兵?”
肖乾又用那种言难尽目光看她。夏如茵急:“难道他没发现?知道,那大儿子定会被盗匪抓住,二儿子霸占家产。但大儿子定会逃跑以待东山再起。这个故事可就坎坷……”
肖乾神色愈发言难尽。他忽然伸手,捏下夏如茵脸颊。夏如茵急忙捂住脸,结果发现竟然不是很痛,肖乾这回下手都不那重。便听肖乾道:“那也不至于。大儿子先杀二儿子,又杀那些叛徒,带着他人和盗匪作战,把盗匪头目杀,把盗匪赶跑。”
夏如茵讶然:“哦哦,原来还能这样!这个好这个好,这样还觉得大儿子更厉害……”
肖乾勾唇:“大儿子也死在战斗中,故事完。”
肖乾便起身行去书桌,拿来她牛皮本和毛笔。夏如茵却还躺着:“头晕,九哥你帮写吧。”她幽幽叹:“就写,遗愿十五,找人唱歌哄睡觉。”
肖乾:“……”
夏如茵:“……”
夏如茵被这突如其来结局噎得如鲠在喉,感觉头都不那晕:“不行!九哥,哪有你这样讲故事啊!快改!”
肖乾耸肩:“不改,这结局多好。丢下堆烂摊子,谁爱接手谁接手。”他恶意笑:“他们不是咒他死吗?他便如他们所愿回。也让那些骂他恨他人看看,他死后,他们是不是就能过得更好。”
他放松倚在椅背上,嘴角还是翘着,目光却冷冷:“猜是不能啊。那地方,得乱。”
夏如茵恼道:“可是,大儿子若是存心报复,干嘛还打跑盗匪?放盗匪进来,杀光他讨厌那些人,不是更痛快?你这编故事,不是自相矛盾吗?!”她不满道:“九哥,还以为你可会讲故事,没想到虎头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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