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中燃着四五个火把,这种光线下,肖乾终于看清这个杀错仇家蠢男人。蠢男人年龄和他差不多,长得竟然挺好,眼看去,有种张扬艳丽。只是那七八条小辫子和莫名其妙头饰,看便不是中原人。他被捆住手脚绑在房梁,生气叫嚷着。
暗五见肖乾来,低声汇报:“只问出他叫贡宿,是苗疆人。再想问其他,他便直说些有没。”
肖乾便没问什叫“有没”。暗五跟他许多年,说话办事都不含糊,如果含糊,那定是贡宿话他不好出口。肖乾挥手令暗卫们退下,自己好整以暇坐在旁椅中。
既然是路吵闹,那肖乾便等他开口。贡宿确是
道:“不是这算。”他神色微僵:“你哭什?”
夏如茵眼中那迷蒙水汽终于凝成泪珠。这还是肖乾第次看到夏如茵哭。她哭样子其实很美,泪水划过脸颊时,就如晨露滴落花瓣,美得柔和、安宁又脆弱。肖乾却觉得心被揪下,本能抬手去拭她泪。他听见夏如茵喃喃道:“就是这算。本就时日无多,你却身体康健未来可期,让死才是明智选择。”
肖乾动作顿住。他不知道夏如茵是不是想起曾经她说过话。彼时初识,他嘲讽夏尚书和夏夫人将她送来太子府,夏如茵为她爹娘辩驳,说她和妹妹总要舍弃个。她时日无多,妹妹却身体康健未来可期,舍弃她才是明智选择。
今时非同往日,肖乾已是不忍当面指责她父母,因为他明白有这样父母,本身就是种切肤之痛。指尖所触肌肤细腻柔滑,肖乾动作不自觉便放轻:“其实是这样。”他语调平常道:“本就不大想活,而你不大想死,所以救你才是明智选择。”
夏如茵只当他又在哄他,便含着泪笑。她再次抓住肖乾手,闭眼缓缓吸气,努力平复情绪:“哥,不要再为冒险……不值得。”
肖乾想说没有为你冒险,可女子闭着眼紧紧抓住他手,不想放开。肖乾便生错觉,仿佛天地之大,他是她无处着落时抓住浮木。肖乾默然片刻,低声道:“值不值得,不用你教。这世间于,大多都不值得,唯有你是值得。”
夏如茵身体克制不住轻颤,双手捂脸发出声呜咽。她又哭,而且还哭得更厉害。肖乾被她哭得心乱,威胁道:“夏如茵,你再敢哭,便要掐你!”
夏如茵听言,果然松开手。她抓住他手覆在自己脸上,哽咽道:“你掐吧!随便掐!”她无以为报,只想答应他任何要求:“往后你想怎掐就怎掐,不躲!你就算掐,也最喜欢你!”
那细腻触感便覆盖肖乾整只手。肖乾僵直片刻:“这种话,”他叹口气,无奈帮她抹去脸上泪水:“好歹擦干净脸再说。”
两人回到城中,夏如茵吃些东西,便早早歇下。暗卫们也将放蛇男人带回来,关在柴房。肖乾看着夏如茵睡着,这才过去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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