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住所是偏院,太子府其余丫环也住在那。房间是单人,实在有些小,没有窗户,光线不佳。家具只得张小榻、小凳、茶几,以及个矮脚柜。屋中有清扫痕迹,但办事之人显然并不上心,四下还散着零碎物事——破碎木块、奇怪布条,还有些夏如茵也分辨不清东西。
夏如茵手抚上茶几,又立时缩回。茶几上有些黏糊糊不知是何物液体,还没完全干涸。卧榻上铺着被子,夏如茵眼看去,发现几滩明显污渍。
夏如茵瘪瘪嘴。她虽然数年不曾出过夏府,可吃穿用度,夏夫人不曾克扣她。她也知道今非昔比,可房间小些、没有窗户她都能忍,这脏乱……她实在没法将就。
夏如茵回忆着自家丫鬟教导,试图
酷暑下晒那半个时辰,夏如茵没出汗,可现下,她背上却是出冷汗。她虽然闭眼,但还能清晰感受到太子就站在她身旁。他目光带着种压迫,沉沉定在她脸上。夏如茵眼睫不受控开始微颤。她自觉反应拙劣,太子定发现她在装晕,可太子迟迟没有开口戳穿她。
他不开口,旁人也不敢说话。静默之中,只能听见蝉鸣阵阵,尖锐响在耳畔。夏如茵绷紧身体,心中挣扎要不要索性翻身爬起,认错磕头求饶。
可认错求饶有用吗?忆起方才那贵女下场,夏如茵真怕太子赏她句“既然这喜欢装晕,那就直晕着吧”。脑中转过数个想法,夏如茵都要装不下去。所幸,太子声音终于响起:“这是哪家女儿?”
那声音平淡,不带任何情感。刘嬷嬷在不远处回话:“回殿下,是夏府大小姐。”
“夏府?”太子停顿片刻,可能是在回忆:“那个病得快要死,几年都没出过门夏家大小姐?”
刘嬷嬷应是:“老奴查过诸位小姐东西,这位夏小姐带整整箱药来,想来身体确不好。方才在烈日下站着,她面色都泛青,老奴也是怕闹出人命……”
不得不说,刘嬷嬷对夏如茵算是仁至义尽,此时还帮她说两句话。太子听,忽然又笑:“身体这般差,还送来孤这。”他慢声道:“夏尚书这心,可真是偏啊。”
眼睫颤动停止,夏如茵时间,心头忽然涌上些许茫然。她本能想反驳,爹爹夫人其实也喜欢她,只是她和妹妹必须舍弃个,他们也是没办法。可她很快想起自己还晕着,不能说话。拐杖笃笃声却再次响起。太子简单丢下句:“你看着办。”竟然就这离开。
夏如茵不敢置信!直到那拐杖声听不真切,她才偷偷睁眼去看。太子果然已经走远。夏如茵怔愣看着那背影,不明白太子为何会放过她——或许他认为她身体这般差,装个晕也情有可原?或许刘嬷嬷为她说话,他看在她份上才放过她?又或许,他觉得夏尚书偏心,所以可怜她?
可原因到底为何,已经不重要。夏如茵逃过劫,长舒口气。而刘嬷嬷总算发话,将贵女们带去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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