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辈分,安定郡王是楚皇族弟,因为辈分大且曾有大功,才能接任宗人寺卿。
“要打当年攻下豫州春县主将苏琦,太子殿下非要冲上来给他表弟挡着。”安定郡王脸幼,看上去只在及冠之年,实际年岁却与皇太子仿佛,脾气也格外,bao躁,“他自己讨打,还打不得?”
楚皇没开口,安定郡王却越说越气,咬牙切齿盯着又低下头太子,“苏琦本就犯大错,朝臣们只是据实弹劾。苏琦就敢仗着他太子表哥,公然对朝臣出手。李大人今年已经六十有五,被苏琦推到,立刻就没气。”
“李大人长子也在朝中,当即就要与苏琦拼命,苏琦竟然……”安定郡王胸膛起伏弧度越来越明显,语气中恨意也更为深刻,“苏琦!他竟然敢在朝堂上拔剑,再次血溅当场,太子……”
“皇叔!”襄王沉声叫住安定郡王。
堂堂监国太子,竟然亲自下场与朝臣们挽袖子?
楚皇也在垂目打量他太子,“抬头”
太子没抬头,背脊反而更加弯曲,勉强保持平静语气中暗含着难堪和请求,“父皇”
“抬头!”楚皇语气陡然严厉。
太子贴在地砖手指尖血色尽失,抬起头后,终于显露在楚皇和襄王视线中脸上,血色却格外得多。
直到亲眼看见长发凌乱不堪,满是褶皱衣衫上甚至沾着灰尘朝臣们,襄王才敢相信特意来请楚皇人没撒谎。
察觉到襄王目光后,朝臣们如梦初醒般低下头。
狼狈不已朝服、已经光秃秃腰间、满是脚印痕迹靴子。
他们竟然在朝堂上与同僚动手……
别说襄王诧异,朝臣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再说下去,对太子,对安定郡王,对楚皇,都没有任何好处。
安定郡王却根本就不理会襄王,自顾自将太子脸上淤紫由来告诉楚皇。仍旧坚持他看法,太子活该挨打!
苏琦能在朝堂上佩剑,自然是因为皇太子特殊恩典。
他拔剑刺向李大人长子,只是下意识行为。
苏琦只想
他右脸颧骨上,正有个鸡蛋大小淤紫。
襄王明显感觉得到,他正搀扶着手臂正在颤抖。
“谁动手?”楚皇声音却极稳,与他颤抖手臂截然相反。
“是动手!”人群中走出个身形瘦弱,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年轻男人,他比跪在地上太子还要狼狈,外裳已经被撕扯成布条,发冠消失不见,头发乱糟糟披散在身后。
是接替襄王任宗人寺卿安定郡王。
襄王横眉倒竖,犀利目光从每个朝臣脸上划过,“太子呢?”
穿着明黄色太子朝服人影,低着头从朝臣们身后绕出来,径直走到楚皇面前跪下,“父皇”。
襄王正看太子极度不顺眼,仍旧扶着楚皇手臂站在楚皇身侧,丝毫没有朝旁边侧身,避开太子跪拜方向意思。
他自上而下打量低着头跪在地上太子,眼中闪过嘲讽。
头上玉冠是歪,领口也不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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