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佩瑜先用湿帕子将昨日抹上药膏擦干净,才用玉片刮新药膏,仔细抹在重奕伤疤上,随口抱怨,“可惜这里只有最基础药材。稍微名贵些药材,就算是通判府也不肯拿出来,调制出来药膏也就是个心里安慰,根本就看不出效果。”
重奕‘嗯’声,又道,“那明天开始就不上药。”
宋佩瑜却反过来劝重奕,“别,万有效果呢?也许是每天都给你上药,才看不出来变化,改天叫柏杨和吕纪和来看看,说不定就能看到效果。”
重奕垂下眼睫,他本就不是擅长言语争辩人。
身上是否有伤疤,对他来说并不是困扰,只是宋佩瑜关心,还整日抓着
陈蒙说话算话,无论宋佩瑜要什,陈蒙都话不说应下来。
吕纪和找遍祁镇都找不到东西,最迟五天,就能送到青玉巷盛宅。
如此试三次,宋佩瑜断定,通判府肯定有不受祁镇外土匪圈影响与外界交流方式。
时间匆匆走过五月来到六月,重奕行人已经来到祁镇足有月余。
除重奕还要定时吃解毒汤药,其他人身上伤都好全,也唯有重奕身上留下伤疤。
逛。
剩下白素和白芷留在家中干活,宋佩瑜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将他们支开,给柏杨留下煎药时间。
好在重奕祛毒药连续吃半个月后,就不必再每天三顿,只要每隔五天喝碗就可以。
陪着重奕喝半个月劣质补药众人纷纷松口气。
这半个月时间,吕纪和几乎逛遍祁镇所有正在营业店铺,花钱如流水,买回来堆根本就用不上东西,大部分都顺手赏给通判府送来四个小厮。
通判府送来四个小厮向来不被允许随意进入主人房间,稳妥起见,吕纪和还弄四个拔步床来,分别放在他们房间。
这样只要他们在床上交谈时候声音够低,就算小厮突然推门进屋,也不可能听清他们在说什。
宋佩瑜每次给重奕换药,都是在帘子放下来拔步床上。
除右背上最严重那道伤变成狰狞疤痕,重奕身上还有许多大大小小伤疤,从肩膀细碎向下蔓延直到腰线也看不到尽头。
重奕好像根本都不在乎这些伤,更是从来都没提过留下疤痕,宋佩瑜却看着就觉得心里不舒服,特意让柏杨调制祛疤伤药来,天天给重奕换药。
仅仅半个月时间过去,四个小厮就开始为争夺陪吕纪和出门逛资格,明里暗里勾心斗角。
殊不知他们那些过于直白手段,只会让吕纪和觉得不忍直视。
只有认得草药当归对宋佩瑜比较上心,总是明里暗里打听宋佩瑜在煮什药。
宋佩瑜每次都是随便抓药,怎可能记得住,于是便叫当归自己去扒拉药渣,结果当归就真去,完全忘记自己不该认识草药,蠢得让宋佩瑜没有任何成就感。
期间陈蒙每次明里暗里催促宋佩瑜,宋佩瑜就会通过小厮向通判府要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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