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佩瑜收拾好心情,好整以暇接受所有打量目光。
他们到幽州后才和宋氏其他人分开,带着几乎半数护卫,先后遇到劫匪和有组织截杀数不胜数,真真假假障眼法更是从未停过。
像是梨花村这样最终落脚处,他们出发时候有二十多个选择,遍布大半个幽州。
隐居避世是整个宋氏付出极大代价才换来结果。
宋景珏狠狠别开脸,像小时候被宋景明衬托黯淡无光又无处可说心事,只能在比他小两岁叔叔面前用沉默表达自己微不足道抗议和委屈。抱着腿蹲在宋佩瑜身边,定定望着脚边泥土发呆。
宋佩瑜太能理解宋景珏此时无力,前往梨花村路上,他满脑子都是‘狸奴,别让大哥成为宋氏罪人’。
这个可能,宋景珏声音都在发抖,“七叔,们不该这样。”
心中正想着事宋佩瑜没第时间发现宋景珏异常,随口应声,“嗯?”
随后宋佩瑜整个人都被股大力拽着换个方向,面前猝不及防出现宋景珏放大好几倍扭曲面容,“们走,去追大伯!就算是战死沙场或随着家族覆灭,也是们宋氏儿郎宿命,而不是在这个鬼地方隐姓埋名,过完全不属于们生活。”
宋佩瑜将宋景珏眼底认真和仿佛困兽般挣扎看在眼中,突然有种看着长大小辈不知不觉开始变得成熟惆怅和欣慰夹杂着冲上心头。
他抬手放在比他还高大宋景珏肩上,下下安抚着宋景珏激动情绪。
叔侄二人仿佛是在比谁更能沉得住气,即使肩并肩坐在石头上看着夕阳落下,也不肯主动说个字。
打破沉默是终于出现在叔侄视线中村民。
哪怕宋佩瑜和宋景珏已经特意找出最不合身衣服,又在石头上沾染尘土。
比起村民们身上仿佛破布拼接在起衣服,脸上分不清是污渍还是色斑狼狈,和眼中毫无波澜疲惫和麻木。
宋佩瑜和宋景珏就像是黑夜夜明珠般璀璨夺目,只要站在那里就吸引所有人目光。
半晌后,宋景珏发抖肩膀才彻底安静下来,却始终用固执又认真目光凝视着宋佩瑜。
冷静之后,宋景珏仍旧觉得刚才那番话没错,迫切想要得到宋佩瑜支持。
宋佩瑜黑白分明双眼中充满长辈慈爱望着比他高头宋景珏,口中吐出话却毫不留情,“们走,女眷怎办?三个仆人名义上是听话,实际上他们真正主人只有家主,若是们执意要走,除银宝会照顾母亲留下,孟叔和金宝必定会和们起离开,你忍心你母亲和妹妹只能依靠根本就不会将她们放在最要紧位置仆人?”
宋景珏眼中逐渐泛起猩红,“们起走!”
“从和大哥分开到抵达梨花村,们遇到多少劫匪,多少别有用心人?离开梨花村,没有宋氏护卫在身边,你能在乱世中护住谁?”宋佩瑜残忍戳破宋景珏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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