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闻嘉摇摇头,眼睛完全睁不开,他揪住梁佟衣服下摆,哑声说:“好渴,想喝水。”
梁佟往厨房走去,余闻嘉攥着他衣服,跟在他身后,他走到哪儿,这小孩儿就跟到哪儿,睡得稀里糊涂,根本不知道跟他说话帮他倒水不是他表哥。
梁佟给余闻嘉倒杯温水,把杯子送到他嘴边喂他喝水,余闻嘉闭着眼睛咕嘟咕嘟喝大半杯水。
厨房离洗手间有点远,那边灯光照不到这边,厨房片昏暗,只有点微弱光线,余闻嘉已经把眼睛睁开,但还是没发现眼前人是梁佟,刚睡醒脑子也有些混沌,分辨不出声音。
“还喝吗?”梁佟问。
“起去?”
“爸先去,半年后妈跟着起去。”
“多久没见过他们?”
“不记得,大半年吧。年见个两次,上次见面还是在过年时候。”
梁佟搂住邱梦长脖子,亲亲他嘴唇,低声道:“以后有。”
“从现在开始,往后每天,直到你老去,死去。”梁佟字顿道,“不会再做你不喜欢事情。”
屋里片宁静,邱梦长仿佛能听清梁佟呼吸频率。他抓起梁佟手放在自己心口,问:“跳得快吗?”
梁佟点点头。
“你被砸伤那天,心跳得也像今天这快。”邱梦长说,“很害怕你出事。”
“想跟你起老去,死去。”
爸是军人,年回不几次家。”
就像他爸妈样。
“你是不是知道爸妈在非洲?”邱梦长忽然问梁佟。
梁佟坦白道:“知道。”
果然。
余闻嘉抱住梁佟腰,把脑袋靠在他肚子上,没说话。
“不喝?”
梁佟估计这小孩儿会儿就该靠在他身上睡着。他把杯子撂在桌
半夜,梁佟起夜上厕所,从洗手间出来时候,客房门突然开,余闻嘉顶着头乱毛,眼睛还没睁开,跟梦游似,从屋里晃晃悠悠地走出来。
他弹下眼皮,睁开半只眼,朝有光线地方看眼。
“邱哥……”余闻嘉迷迷糊糊地喊声,嗓音带着没睡醒沙哑。
梁佟应声,担心光线太亮会刺眼,梁佟没有开大灯,把洗手间灯留着,朝余闻嘉走过去。
“上厕所?”梁佟问他。
邱梦长患得患失、缺乏安全感,这不仅是因为他职业需要时常面临疾病和死亡,更因为他孤独成长环境。
很少有人能感知到这些。
梁佟摩挲着他侧颈,问:“你爸妈什时候去非洲?”
“初二时候。”
初二,才十四五岁就个人生活。
邱梦长捏捏他耳垂,力道不轻不重,“你是不是早就找人调查过情况?”
梁佟倒也没有心虚,坦坦荡荡:“嗯。”
“你知不知道不喜欢这样?”邱梦长松开他耳垂。
梁佟翻过身来,面朝着他:“当时没想那多,以后不会。”
邱梦长失笑:“哪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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