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考虑下吗。”成岩像被当头打闷棍似,思维有些混乱。
“能。”江暮平回答说。
成岩低下头,好像是在考虑。可笑是,他并没有考虑多久就给出答复。
他仍然低着头:“…嗯……好。”
江暮平没有为成岩感到难过,他只是忽然觉得下巴上伤口又痛起来。
手动刮胡刀真不好用,放几天全麦面包也难以下咽。
现状并不是非要尘不变,他可以尝试着改变些,成岩也可以。
“成岩。”
“嗯?”成岩侧过头来。
“你以为是你啊。”成岩不客气地回句。
“每天行程也很满好吗!”林为径炸毛似叫起来。
“行,走吧。”林母挽住林为径胳膊,“会想吃什?”
她挽着林为径往前走,倏地顿,像是突然间才想起来要跟成岩道别似,转过头说:“成岩,们先走。”她朝江暮平点下头:“江教授,再见。”
“再见。”
林父更甚,似乎不愿多跟成岩说上几句话。
当然,也不能排除林母本来就沉默寡言可能。
“拿奖金,今天请大家吃饭!”林为径举着手里红包宣布道,“教授,你跟们块吧。”
林母率先阻止:“有点钱你就乱花,存着,当生活费。”
“顿饭花不多少钱。”
“你想不想跟结婚?”
成岩怔。
“跟结婚,组成个家庭。”
“江暮平……”成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成岩额前蜷发盖在他纤长睫毛上,随着他眨动眼睛飞速颤动,江暮平撩开那缕发丝,说:“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林建民拍拍成岩肩膀,然后跟过去。
他们走进人流中,朝着会场出口有说有笑地走去。江暮平看到林为径养母始终紧紧地挽着她儿子胳膊,看到林建民用他那只宽厚又粗糙手在林为径头上用力地揉几下。
江暮平教过那多学生,见过太多人,他不至于看不出林建民夫妇对成岩潜意识里排斥。
而且他明白这种排斥不是单方面,因为成岩本人也不会主动亲近他们。
成岩盯着人流看几秒,江暮平不知道他在看什,或许是林为径,或许什也没看。
“妈来请。”
江暮平摇头:“不用,谢谢。”
成岩收到好多条信息,他低下头看手机,听到林为径养母温和声音:“成岩,你呢?”
成岩抬起头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摇摇头:“有事,不去。”
林为径没说什,只是盯着成岩,眉心微蹙着。只会,他眉头就舒展开来,用那种埋怨口吻说:“你怎又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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