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有答案,稍后再说,再补充些证据,可以将证据链完整。”
苏大为拿起桌上毛笔,在墨汁里沾沾,运笔如飞,在纸上写画起来。
“真?谢谢,多谢郎君!”
牛三娘这时才相信苏大为不会为难自己,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向着苏大为用力鞠躬。
苏大为向站在旁倭正吏员中主薄看眼,后者立刻出列,带着牛三娘下去记录口供。
“阿弥……呃苏营正。”
高大龙喊出来忙改口:“你意思是……钱三,那蛇头,并非倭人所杀?”
“家主人生性柔弱,小郎君又年幼,这事又不是年两年,几乎年年都有,后来小郎君说要教训此人,但数次都被武家娘子给拦住,令他不许生事。”
“只是讹银子吗?”
牛三娘脸微微涨红下,句话在嘴边,却怎也说不出口。
“现在是查案,你据实说,没人会怪你。”
“是……那个钱三,很坏,他不光讹银子,有时候还对家主人说些下流话,想占主人便宜。为这件事,有次小主人还跟他起冲突,他眼角那道疤,就是被小主人用剑刺。”
“现在呢?”
“现在不是,去岁武府迁入新宅,嫌手脚笨,便没有再用。”
“钱三你认得吗?”
“谁是钱三?”
“就是西市个泼皮,眼角有道疤。”
低着头不敢说话。
苏大为道:“这里只有犯案之人才需要跪,请你来,只是为证明些事,你无须下跪。”
但那个小丫头摇摇头,不敢站起来。
在她心里,坐在堂上就是官,就是头顶上天。
连正眼看都不敢,何况站起来说话。
“这不是意思,而是铁证如山。”
苏大为平静道:“刚才大家都听见,通过崔三郎与牛三娘口供,钱三此人,虽为崔六郎手下线人,实则为西市泼皮无赖,惯以讹人为生。
他与武府有宿怨,曾多次上门讹诈,欺人孤儿寡母。
而且还曾与武顺之子,贺兰敏之有过冲突,见过红。”
“那杀钱三之人……”
牛三娘咬咬唇:“那之后,他叫帮人上门闹,后来是主人花不少钱,才打发他。”
“这些事你能保证是真吗?没有欺瞒?”
“民女不敢,能保证句句属实,这些事,问当时左右街坊,大家都知道。”
牛三娘鼓足勇气道。
“很好,这里记下你口供,旁主薄会念给你听,如果无误,你可按下指印画押,然后你就可以回去。”
“哦,认得。”
牛三娘下意识抬头,脱口而出:“此人坏得很,好几次上家里讹们主家。”
这句话说出来,周大龙心头震。
他似乎想到什。
“讹武家,难道你主人就不反抗吗?”
苏大为也由得她。
“说说你身份。”
“是,是牛三娘。”
“你之前是做什营生?”
“之前,之前是武顺府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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