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咥运问
第二遍，见对方只是微笑，脑中灵光
闪，改用熟练
唐语
但是下瞬，他身体突然僵硬。
老牧人不知何时已经欺到近前，两根手指如鬼魅般，捏在他咽喉上，只要有任何异动，咥运敢肯定，对方定会先捏碎自己喉咙。
手里刀掉落在地，发出沉闷声响。
泥土地面，声音不显。
不用指望这点声音能引起帐外兵士注意。
咥运再看眼，突然醒悟过来：此人腰脊挺直，骨架匀亭，哪有半点老态？
心念电转，咥运右手滑向腰刀。
他也是从长安到草原，经历无数，自然知道世间有种东西叫做诡异，更有种人，名为异人。
异人者，有着远超普通人能力，甚至能展现种种神奇力量。
西突厥也有异人。
阅读是他从长安起养成习惯。
对咥运来说，这不但能增长他学识，令他变得更聪明，也可以用在对待下属时候。
通常，他便是言不发翻阅着书，让手下那些将领去猜，给他们心头制造压力。
过片刻，咥运忽然感觉有些不对，这个老牧人，从进来后，便声不吭，这和他想颇有不同。
视线从书中抽离，抬头看向眼前老人。
子老牧人带进来。
正是下午咥运见到那位。
咥运目光扫过去，老牧人头都不敢抬，只是盯着脚下，身子微微发抖。
“白天不见你害怕，现在怕什
？”
咥运向他道：“你无须紧张，
就是找你聊会天，问几个问题。”
时间仿佛凝固，沉默片刻，咥运哑着嗓子低声问：“你是什人？”
老牧人笑着，脸上五官仿佛水波样抖动，那些层叠褶皱消失不见，老态褪去，露出苏大为脸来。
波纹抖动，从他脖颈直流动到手腕附近，消失不见。
鬼面水母。
凭着鬼面水母异能，苏大为可以做到万军中，神不知鬼不觉混进敌方大营，行斩首之事。
之前夜袭长安，狼卫中就有名异人参与。
那狼卫拥有苍狼之血，能化身成为巨狼，只是可惜，长安毕竟是这天下异人最多地方。
仅凭个异人就想要扭转局势，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是现在不同，在这小小帐蓬里，在这方寸之间，名异人，足以改变切。
咥运手已经摸上腰刀，刀光闪，出鞘。
咥运心里突震动下。
眼前还是那个老牧人，但感觉和刚才完全不同。
帐内光线略有些昏暗。
从帐外透进微光里，隐隐见到老牧人站在帐中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他双眼睛在暗处极为明亮，这完全不像是老人眼神。
老牧人点点头，又向身旁狼卫匆匆瞥眼，又低下头去。
咥运挥手道：“你先出去，留他在这里就可以。”
“是。”
等狼卫走出营帐，咥运向地上指指：“你可以坐下与说话。”
说完，他低头从桌案上拿起卷书册，翻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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