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为眉头皱:“劳三郎对他很解,不可能与突厥人有任何交集,会不会只是身体有隐疾,bao毙?”
“不排除这个可能。”
狄仁杰转向李思文:“李主薄,胡商阿巴尔验尸情况如何?”
李思文伸手在堆卷宗里,抽出份,放在桌案上。
“看过,死者身体并无明显外伤。”
桌案后李思文此时缓缓点头:“胡人畏威而不怀德。”
苏大为听,颇有些奇怪看眼两人,心中暗想:不是说大唐海纳百川,大量用异族人做唐朝官吗?但从李思文和裴行俭表现来看,显然大唐中*员,对突厥还是暗自提防。
狄仁杰放下手里卷宗,看眼苏大为。
他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有些纠结,有些疑惑。
“大兄,怎?”
“县君。”
几人依次见礼。
裴行俭从手中拿起份卷宗道:“这是长安县仵作验尸记录,本来用不着亲自过来,但此案干系太大,还是忍不住过来看看。”
狄仁杰没等李思文接过卷宗,把手里突厥狼令塞回到李思文手里,伸手接过裴行俭那份卷宗,低头翻看起来。
苏大为向裴行俭道:“县君,你刚说大兄说得不错?难道这突厥之事,还有什隐情?”
们传这块牌子给大兄做什?”
李思文以目视他,久久无语。
那脸上表情分明写着:若是知道,还让你们查什?
“等等,又想到。”
苏大为举手道:“刚才李主薄说,乙毗射匮可汗是大唐册封,那个真珠叶护也是们封,而沙钵罗可汗是叛唐自立,莫非此次事,是沙钵罗可汗指使?若是知道是谁在幕后,自然可以推出他们目地,破获此案。”
“那他死因能断定吗?”狄仁杰边问着,边翻开卷宗,低头看眼,
“这验尸情况……”
狄仁杰摸着下巴道:“和想不太样。”
“如何不样?”
“原本推测,这案中两名死者,是死于某种毒药,但长安县仵作证明,劳三郎尸体并没有任何异常。”
“呃……”
裴行俭点头道:“恰好知道点。”
他低头想想,似是斟酌用词,停停方道:“无论是乙毗射匮可汗,还是自封沙钵罗可汗,或是真珠叶护,其实,本性上,他们都是狼。
草原上狼,没有那容易驯服,你强大时,他们会假装臣服,可旦你露出丝毫破绽,这些狼就会迫不及待拥而上。
像阿史那贺鲁,原本是大唐册封叶护,可陛下登基时,他却以为有机可乘,自立为可汗叛唐。
真珠叶护、乙毗射匮可汗,他们首先是突厥人。”
狄仁杰手指摩挲着黑色令牌,感受着牌上非金非石温度,摇头道:“恐怕没那简单。”
“怀英说不错。”
个声音从大门处传来。
苏大为、狄仁杰及李思文抬头看去,刚好看到长安县令裴行俭从外面走进来。
“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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