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那罗仰头大笑,露出口森白牙齿。
“若不是大唐皇帝命王玄策出使,摩揭陀国也就不会被毁灭,如此灭国之仇,怎可能忘记,怎可能让太宗皇帝长生不死。”
“听说,你还有心借李氏之力,重振摩揭陀国?”
“只是利用罢。”
那罗走上来,脸上挂着微笑:“既然府主到,那咱们说那件事……”
“那罗迩婆寐。”
杨昔荣这才低头,认真打量眼前胡僧。
“不喜欢僧人,不过,你是个例外。”
他向胡僧指指,接着道:“贞观二十年,太宗令王玄策为正使,蒋师仁为副使行三十人出使天竺,恰逢中天竺王尸罗逸多死,国中大乱,其大臣那伏帝阿罗那顺篡位,于是发动军队以拒王玄策。
那罗头也不回道:“玄奘佛法精深,当年在中天竺说佛法不如他,但是如今他也管不到。”
说话间,他已经走出殿外。
行者右手握住铁棒,左手拿着玄奘法师交予他信,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殿外院中。
身灰衣,头发斑白杨昔荣负手而立。
“那罗大师,有何高见?”
惠行双手合十,向那罗道。
“非也非也。”
那罗从盘膝而坐站起来:“你二人持论已知之,非佛法之争,而是‘行’与‘识’,非行,无以证法;非识,无以明心见性……”
他嘴角上扬,露出神秘微笑,但是并没有说下去,而是话音转:“贫僧等客人来,今天论法,到此为止。”
那罗笑笑,双手合十,向杨昔荣微微鞠躬:“还请杨府主助。”
“好说。”
杨昔荣淡淡道:“说过,敌人敌人,可以成为朋友,所以…
后来王玄策逃至吐蕃,征召吐蕃兵千二百,泥婆罗兵七千,进攻中天竺。
那次之后,你随王玄策回长安,自称寿命两百岁,有长生之术,并向太宗进献长生之药。”
“哦,杨府主有何见教?”胡僧那罗脸依旧笑着,只是在月光下,这笑容透着说不出阴森可怖。
“不用紧张,若非你献‘灵丹’,太宗皇帝也不至于那快崩殂。”
杨昔荣笑道:“本为大隋皇孙,所以……切敌人敌人,都可以是朋友。”
他仰首望天,云层中月亮时隐时现。
而他就像是从中悟出什道理般,久久不发言。
在他身后,左右分别立着霸府三府主蔡芒,以及孙九娘。
但是这二人光芒全被杨昔荣盖过,以至于在那罗走出来前,都不知道杨昔荣身后有这二人存在。
“杨府主。”
众人随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在佛堂大殿外,院中不知何时已经伫立人。
那人身材高大,只是因为离得较远,外面又昏暗,时看不清面目。
惠明和惠行合什道:“那罗大师请自便。”
那罗迩婆寐便向殿外走去。
行者也站起身道:“那罗大师,玄奘法师要将信交给你,方才说辩法,如今可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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