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抬头看去,看到身红衣孙九娘,已经在对面坐下。
“道琛走?”
“走,没留任何尾巴。”
“好。”
杨昔荣点点头,接着又道:“你提议不错,咱们藏在这里果然安全。”
“最好快点,耐心可不多。”
道琛点点头,起身离开。
杨昔荣目光投向窗外,目送着道琛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然后,从街道阴影中,隐隐出现几个人,向他做个手势。
午时,报时鼓声从远处传来。
杨昔荣端起眼前酒杯,缓缓,将浊酒喝进嘴里。
“手书?”道琛撩起眼皮,额头上皱纹沟壑仿佛更深几分。
“想这个条件,吴王不会同意。”
旦留下字据,就等于将把柄交到对方手里。
吴王李恪除非猪油蒙心,否则怎会答应这样条件。
“他们李氏出尔反尔惯,如果不这样,怎能确保自身安全,保证事成之后,吴王能履约?”杨昔荣那张英伟脸上,露出几分冷笑。
长安城开十二座城门,延平门正是其中之。
日已近午,在延平门不远处座三层酒楼里,三楼临街个窗被推开。
依稀可见有个老迈僧人和个银发老人坐在窗边。
两人面前摆着酒菜,可是谁也没有动筷意思。
“霸主,不知们约定是否可以履行?”
孙九娘笑道:“人往往只能看到远处,却看不到眼皮子底下事。”
那晚,从丰邑坊出来后,杨昔荣听从孙九娘建议,悄然潜伏在延平门附近。
那些搜索武侯、不良人、延平门驻军,做梦也想不到,霸府这几个异人,不但没逃走,反而就藏在此处。
“嘿嘿,灯下黑,虽然这法子老,却是有用。”
杨昔荣手里转动着酒杯,看着杯中浑浊残酒来回晃动。
这酒真难喝,比他记忆里喝过任何种酒都要难喝。
但是,他仍然缓缓,将苦涩辛辣酒吞咽下去。
自己选酒,再难,也要喝完。
“老大。”
面前香风吹过,片红色映入眼中。
“你去告诉吴王,答应条件,们就可以进行下步,如果不答应,那这事就免谈,们自己凭地图,也能找到兰池。”
这话说出来,两人间空气似乎微微凝。
道琛眼里似有针尖般戾芒闪过。
下刻,切都消失不见,在杨昔荣面前,依旧是那个双手合十,宝相庄严老僧。
“阿弥陀佛,你话,会带给吴王,切将由吴王决断。”
“道琛法师,明人不说暗话,现在朝廷查得如此紧,连霸府都丢,丰邑坊也付之炬,这个损失太大……”杨昔荣眼中闪过抹怨恨之色。
“霸主是想?”
“付出这多,条件得改改。”
“如何改?”
“这事成以后,不管是谁当皇上,丰邑坊必须帮重建,重新归霸府统领,保持独立地位,另外……”杨昔荣停停道:“吴王必须把约定内容手书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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