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更灿烂,现在本就已接近天中阳光最辉煌灿烂时候。
现在八点半整。
“难道这里真是个人吃人世界?”
“难道个人必须要伤害别人,自己才能够生存下去?”
罗烈心仿佛在刺痛,忽然间,他对生活在这种世界里人,有种说不出同情和怜悯——这种感觉跟他厌恶同样深。
他忍不住又回头看拼命七郎眼,像刀锋般冷眼,却又带着种残酷讥诮和怜悯。
拼命七郎看到这种眼色,立刻发现这个人已完全看透他。
拼命七郎爬起来,又跌倒,用双充满怨毒黑眼,狠狠地瞪着他,喉咙里还在低嘶着,突然狂吼:“你有种就过来杀。”
罗烈没有过去,也不想杀他。
抽刀拼命,窄巷杀人,这并不是罗烈愿意做事,无论为什原因他都不愿做。
他慢慢地转过身,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但就在这瞬间,他忽然发现拼命七郎整个人都像是完全变。
罗烈手已沉下,切在他膝盖上,那种骨头碎裂声音,令人听得心都要碎。
冷汗已黄豆般从他脸上滚下来,可是他左手却又抽出柄刀,咬着牙刺向罗烈胸膛。
他这只手立刻也被罗烈握住,手腕上就像是突然多道铁箍,连刀都已握不住。
他全身上下已完全被制住。
可是他还有嘴。
这甚至远比刺他刀更令他痛苦。
“姓罗,你走不!”他突然又大吼,“你既然已来到这里,就已死定!”
这句话他本不该说。
但个自尊受到伤害人,岂非总是会说出些不该说话?
这时罗烈却已走出窄巷,又走到阳光下。
这个不要命人,看见罗烈转过身时,好像立刻松口气,整个人都软下去,眼睛里凶狠恶毒之色,也变成种宽心表情。
他知道罗烈已不会再杀他,他知道自己已经可以活下去。
他那种不要命样子,也只不过是为生存而作出种姿态而已。
因为他知道自己若不这样做,也许会死得更快。
他要别人怕他,只不过是为掩饰自己内心恐惧——对死亡恐惧,也同样是对生命恐惧。
他突然狂吼声,野兽般来咬罗烈咽喉。
罗烈忍不住叹口气,突然挥拳,迎面打在他鼻梁上。
他人立刻被打得飞出去,重重地跌在两丈外,黑瘦尖脸上已流满血。
但他还是在挣扎着,想再扑过来。
罗烈看着他,轻轻叹息:“每个人都拼命想法子要活下去,你为什偏偏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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