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希望能在别人看到他之前，先看到这个人。
现在他正开始吃他第二笼蟹黄包子，他已经吃完
大碗鸡火干丝，大碗虾爆鳝面。
他喜欢丰盛
早点，这往往能使他天都保持精力充沛。
何况，这杭州奎元馆分馆里，包子和面都是久享盛名。
就在这时候，他看见高登。
范鄂公已开始在闭目养神，这问题他似已不愿再讨论下去。
金二爷沉思着，忽然站起来，走出门外。
“黑豹呢？”
“到奎元馆去吃早点。”
“他回来时立刻请他进来。”金二爷道，“他昨天晚上立下大功件，
有样东西刚才忘记送给他。”
“刚从烂泥里把他提拔上来，他居然就想上天。”
金二爷火气还是大得很：“照这样下去，将来他岂非要骑到头上来？”
“不错，这小子可恶。”范鄂公闭着眼吸口烟，“不但可恶，而且该杀。”
金二爷冷笑：“说不定迟早总有天……”
“要杀，就应该快杀。”范鄂公悠然道，“也好让别人知道，在金二爷面前做事，是点也马虎不得，否则脑袋就得搬家。”
，冷冷道：“不喜欢别人挡路。”
荒木拳头已握紧，还是在狠狠地瞪着他，眼睛里闪着凶光。
但他还是让开路。
“你朋友野村是杀。”黑豹从他面前走过去，冷笑着道，“你若不服气，随时都可以来找。”
他头也不回地走下楼梯。
八点三十九分。
高登刚从外面耀眼阳光下，走进这光线阴暗老式面馆。
他眼睛显然还有点不习惯这种光线，但还是很快就看见黑豹。
他立刻直接走过来。
黑豹看着他：“昨天
现在他已明白要让别人知道，替金二爷做事人，总是有好处。
“再派人送五十支茄力克，半打白兰地到范老先生府上去。”金二爷又吩咐，“要选最好陈年白兰地，范老先生是最懂得品酒人。”
范鄂公闭着眼睛，好像并没有注意听他话，但嘴角却已露出微笑。
05
黑豹坐在奎元馆最角落里个位置上，面对着大门。
金二爷看着他：“你是说……”
“这就叫杀鸡儆猴，让每个人心里都有个警戒。”范鄂公神情很悠闲，“以前梁山上大头领王伦做法就是这样子。”
金二爷忽然明白他意思。
金二爷虽然不懂得历史考据，但《水浒传》故事总是知道。
他当然也知道王伦最后结果，是被林冲刀砍掉脑袋。
这时，范鄂公正从楼梯口走上来，这次让路是黑豹。
他对这位湖北才子向很尊敬。
他向尊敬动笔人，不是动刀。
“这小子，竟想用走来要挟。”金二爷在烟缸里重重地按熄他雪茄烟，正在对范鄂公发牢骚，“梅律师那辆汽车本来是想送给你，但他却送给个婊子。”
范鄂公正从茶几上金烟匣里取出支茄力克，开始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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