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会发火,吃醋只是方面,更重要是很难受,你遇到那种事情,宗澜冒犯你,你却瞒着,只是想糊弄过去。”
连续嘭嘭响声从厨房里传来,是水快要烧开。
“宗澜跟你说话,司机都告诉。他说不带你去见宗家人,是没有对你认真,说你没有得到宗家承认,说是留有余地,想随时反悔。”
“你听这些话,哪怕只是有点在意,总会想要问句是不是这样,想要解释,让你安心吧?”宗衍嗓音有些沙哑,“想告诉自己,你不问,是因为你相信。可是,如果你只是根本不在乎呢?不在乎婚约,无所谓能不能跟结婚,所以不在意带不带你见宗家人,是不是认真,会不会反悔。”
封窈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从宗衍角度来看,竟然是这样。
封窈抱起手臂,定定地看着宗衍,脸上笑容有点冷,“能,就该吗?还是像你那天说,你以为,应该有这个自觉?”
他那天说过话,她原原本本地奉还给他,“可不敢太把自己当回事——怎敢高估自己魅力和对你影响力呢?不就是对稍微特别点嘛,要是真信,真以为你非不可、以为你离不开,那可怎得?”
“窈窈……”
“怎,你自己站在这里说过话,你不记得?”封窈不给他机会,连珠炮般道,“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东西吗?虽然不是件东西,更不是属于你,不过应该有挺多人都知道被宗澜碰过吧?连便宜爷爷奶奶都知道呢。你又不介意?还是打算跟爸样,先等孩子生下来,再偷偷去做亲子鉴定?”
“怎可能!连想都不可能那样想——”
直到这时,她才终于真正想明白,宗澜说那大通屁话用意——
如果她听进去,心里肯定会有疙瘩,会各种联想猜疑。怀疑种子旦种下,人就会自动地找各种蛛丝马迹证据来佐证,然后她大概会
水壶开始发出“嘶嘶”响声,渐渐地越来越响。宗衍心也仿佛被浸在滚水中翻滚灼烫,他走到封窈身前,低低地道,“窈窈,知道是做错,不该言不由衷。你对很重要,就是离不开你,就是非你不可,除你,谁都不要。”
事到如今,什尊严面子,已经通通不重要。承认这件事,其实没有他想象那困难,“就是吃醋,就是嫉妒,怕你只是拒绝不掉婚约,怕你不像在意你样,那在意,怕……怕只是在强求,怕在你眼里跟宗澜、跟别男人没有多少不同,怕你不够认真,怕你哪天会离开。”
他睫毛颤颤,垂下眼眸,“你说得对,自己脾气自己很清楚,也清楚,从开始,你其实就不喜欢脾性。你只是没放在心上,能哄就哄,能糊弄就糊弄,偶尔故意惹生气,以看反应为乐。”
封窈微微怔。
……原来他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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