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太多如果,有时他也会想,如果那天,他不是那乖,如果他哭闹不止,不让母亲和哥哥姐姐去参加那场婚礼,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如果那样话,或许他就不是现在他。
或许,就不会遇见她。
封窈侧目,有些惊讶,“你居然是个宿命论者?”
“以前不是。不过现在觉得,有些事情,或许就是宿命。”宗衍垂眸,望进封窈澄澈眼眸中,“比如,和你。”
宗衍收紧手臂将封窈抱紧,薄唇轻轻地摩挲着她发丝,“所以你才不肯出国读书,定要考庆大?”
“嗯……”封窈点点头,“有这个原因吧,不过更重要是,懒得说英文。”
她何止是懒得说,上回篇英文文献,还要扔给他看,然后给她复述个大概呢。
宗衍没好气地捏捏封窈耳朵,“哪有像你这懒女人。”
封窈不以为耻:“那说明是绝无仅有,天下无双。”
ells,bells,way……”
“听到没——”封窈跟着哼唱,“鸡公煲~鸡公煲~经过胃……”
宗衍唇角抽抽,忍不住笑起来,捏捏她柔嫩脸颊,“让圣诞老人听见,雪橇都要翻。”
“那肯定是这届驯鹿不行。”
封窈坐进车里,靠在宗衍肩头上,不知怎,从翻车圣诞老人想到肇事邹美婷。
封窈心间,像是有只蜻蜓掠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是吗,原来是你宿命呀?”她眼眸中笑意闪亮,有点小得意。这种程度甜言蜜语,宗少爷应该还是头回说吧?
“……是说,命中注定有此劫,”宗衍被她笑得有点恼,“都躲进
“……”
“看你脸皮厚得也是天下无双。”
宗衍将话题拉回来,“能不能放下,只能由岳母自己决定,这和邹美婷是死是活,其实关系都不大。”
他直没有插手,也是因为他很清楚,苏冉未必愿意让他人插手。
“佛家说,饮啄,莫非前定。凡事必有因果,命里有,丢都丢不掉,命里没有,求也求不来。你又怎知道,她现在人生,不是她本来就会有人生呢?”
“有点担心妈妈。”她低低道,“听说邹美婷状况不太好,当然妈妈怎报复她,都是她应得。可是觉得,妈妈直不能放过,其实是她自己。”
“外婆说,妈妈直很自责,她觉得如果当年,她乖乖待在家里,没有偷偷溜来庆城,又或者如果,她没有说想吃糖炒栗子,舅舅就不会去那个巷子,或许就不会出事……”
苏冉恨邹美婷肇事逃逸,然而她又何尝不是自责痛悔,乃至憎恨可能间接造成哥哥死自己呢?
“妈妈本来应该有自己人生,外婆说,妈妈读书时候成绩名列前茅,当年目标是考庆大……可惜后来,她放弃读大学,走上条完全不同路。”
可是如果苏冉没有走上这条路,就不会有封窈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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