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衣服都弄脏,”朱婶满脸窘迫,“太失态……”
“没事没事。”封窈递纸巾给她,陈玉芳送来衣服够多,反正有专门洗衣服帮佣。
朱婶擦擦脸,又瞥见桌上凋残花,“对,昨天事情,还没谢谢你。”
封窈微怔,“没有做什……”
“启航说,花束是他拿在手里扎,花也是他挑,你给他帮忙。他说时候,特别骄傲。”朱婶露出抹笑,“谢谢你,让他自己来动手。”
“启航总抢着帮忙拎垃圾,还好他没看到,赶紧捡起拿回来。”
智力缺陷人只是迟钝,但不是情感缺失,看到自己高高兴兴准备东西被当垃圾扔掉,肯定还是会伤心。
收到不喜欢东西当然可以扔,但除非是有仇,好歹要照顾下赠送者心情啊。封窈握住朱婶手,安慰道,“没看到就好,他心意是最可贵,不会因为被践踏而贬值半分。”
朱婶眼眶更红,眼中有泪光闪烁,“跟老林结婚时候,就很怕。既怕栩栩讨厌启航,又怕有启航这样哥哥,栩栩会在外面被人欺负,笑话她是傻子妹妹。是知道,栩栩有时候会对启航不耐烦,但都能理解,他是个智障儿,他不是个正常人,就连这个当妈妈,也有失去耐心,想吼他想打他时候……”
封窈没有插话,静静地听她诉说。
……
周末转瞬即逝,眨眼又是打工日。
封窈艰难地起床,每天早上叫醒她不是闹钟也不是梦想,是朱婶给她开小灶准备早餐。
跟朱婶打照面,却把封窈惊到——朱婶情绪肉眼可见地很低落,眼眶还泛着红。
朱婶可不是她,上班如上坟。封窈直很敬佩朱婶点,就是这位经历过坎坷女性真做到“将工作变成生活”:照顾宗衍就是她生活部分,她全心投入,乐在其中。
封窈似乎有点明白。
朱婶不知想到什
“从来不奢求世界上能有第二个人像样爱他,那是不可能。鄙视,白眼,都看惯,只是没想到,没想到……”
朱婶说着捂住脸,泣不成声。
封窈走过去,张开双臂揽住她,轻轻地拍着她后背。
再坚强人也有崩溃时候,何况是个身负重压母亲。封窈静静地没有开口,朱婶并不需要她同情怜悯,更不需要她指点江山,她此刻需要,只是双耳朵,个肩膀。
朱婶收住眼泪时,封窈肩头已经湿大片。
“咦?”目光扫到桌旁,封窈忍不住惊讶出声。
桌旁那些蔫巴残花败叶,虽然隔夜,但还是不难认出,这是昨天那束花。
她那支芍药插在瓶子里,今早起来还鲜嫩舒展呢。
“……捡到。”朱婶抹下眼角,这事本来不该跟个才认识没多久小姑娘说,可她心里实在难受,“帮佣清理垃圾桶,装车时看见。”
封窈轻轻地“啊”声,“怎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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