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兴河声音很轻地说:“你都不笑。
“不难受。”林冬瓮声瓮气地说。
穆兴河担心地问:“头疼不?”
“不疼。”
“那就好,刚才吓死,你自己发烧你自己都没有感觉吗?难受时候怎不喊声呢?就在你旁边睡着啊。”穆兴河喋喋不休地说着。
林冬声不吭,趴在穆兴河肩头,低眉看着穆兴河埋在雪里赤裸双脚,兴河总是对他那好,从很小时候,从他想要融入小朋友圈里,跑到兴河跟前问句“大哥哥,也、也带玩,带玩,好吗”开始,不管他是让兴河摔破额头,还是让兴河挨爸爸骂,兴河都是对他这好。
坏脑子还少吗?!冬冬要是出事怎办?!”
蒋小军被穆兴河吼愣,转头看向林冬,林冬很难受地趴在穆兴河肩头上,轻轻地说什,他也没有听到,看着穆兴河焦急都快要发疯,他只好看着穆兴河朝前跑,和门卫打声招呼之后,两人就跑出学校,五分钟之后,终于到向阳诊所。
穆兴河背着林冬就进医生办公室,值班两个医生看见穆兴河着急样子,赶紧迎上来接过林冬,番检查之后得出林冬只是发高烧。
为快速退烧,医生给林冬打针,然后开退烧药,取来温水让林冬喝下,整个过程不过十来分钟,蒋小军放心,转头看穆兴河时,穆兴河脸比发烧林冬还红,胳膊脖颈上都是细密汗珠。
蒋小军不由得沉默,目光从穆兴河身上收回来时候,瞥见穆兴河身上穿睡裤,脚下穿是凉拖鞋,脚趾头脚面都露在外面,上面还沾着未融化白雪,可是他浑然不知,看见林冬似乎精神好些,他在那儿傻笑。
这好,好就要击溃他心底最坚实防线,他真再也守不住,他心疼兴河,他真特别心疼兴河,心疼心都疼不行,他低着头直望着穆兴河会儿被雪掩盖会儿又露出来双脚,看眼睛泛酸。
穆兴河絮絮叨叨地说堆,说完之后听不见林冬回应,也看不见林冬表情,他抬眸朝前看,这时候他们已经进入学校,整个校园内白雪皑皑,清冷无比,他也跟着清醒,声音温柔伤感地喊:“冬冬。”
“嗯。”林冬轻轻地应。
“你最近怎?”
“怎?”林冬反问。
穆兴河这个大傻逼!蒋小军在心里暗暗骂穆兴河,转头看向林冬时,发现林冬也看到穆兴河拖鞋和裤子,但是林冬似乎是没有什反应。
蒋小军又看不懂林冬,从向阳诊所出来后,穆兴河继续背着林冬,蒋小军走在两人身后,看着穿着厚厚林冬趴在穆兴河身上,他说不出来心里是什滋味,干脆也不说,就默默地跟在穆兴河后面。
林冬已经打针吃药,身上没有那烫,穆兴河也就不着急,背着林冬正常速度朝学校走,温声喊:“冬冬。”
林冬应声:“嗯。”
“你还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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