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刚翻墙进来。”穆兴河语气和平时没什两样,稀松平常地说:“跟小军打架就回来。”
“又打架,你就是皮痒,老子明天再找你算账,早点睡。”
“知道。”
穆兴河翻个身,把毯子朝头上盖,视线里全是黑暗,视线中有光时,天已经亮,他听到爸爸妈妈喊他起床,他把毯子掀开,和往常样,洗脸刷牙换衣服吃早饭收拾东西,推着自行
“睡吧,别多想。”穆兴河冲林冬哈哈笑两声说:“哥困,回家睡觉去。”
“兴河——”林冬欲言又止。
穆兴河将手伸进窗子,摸摸林冬脑袋,像以前样,笑特别俊朗,干脆地说:“好,哥走,明天早点起来去上学啊,回头就把那个乱标备注给改,不开这种玩笑,走。”
林冬没有作声。
穆兴河扭头就走,走特别稳健,离开林冬视线,脚下个趔趄,歪在墙上,发出声闷响,听到身后传来林冬焦急询问声,他笑着回句“没事儿,打下滑,没事儿,走”。
林冬轻轻“嗯”声,穆兴河立刻身体紧绷,呼吸也跟着凝住,目不转睛地望着林冬清澈黑亮眸子,问:“那个……所以,你也知道?”
林冬点头。
“那、那你有什想法?”
“……”林冬静静地望着穆兴河,房间内微弱灯光像是专业灯光打在穆兴河脸上似,更衬托出穆兴河五官立体感,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小男孩,已经是少年,林冬轻声喊:“兴河。”
穆兴河盯着林冬看。
穆兴河走到路上,笔直路面两旁有个个路灯,路灯照亮脚下路,可是他却突然迷茫,不知该朝哪儿走,也不知道站在这儿干什。
良久之后他才抬步,他没有去蒋小军家,大步朝自己家走。
出来之前,他和爸爸妈妈说晚上不回来,此刻院门都关上,他没有喊门,熟练地翻墙进入院子,径直进入自己房间,也没有开灯,“扑通”声砸到床上,翻个身,麻木地望着漆黑房梁,望着望着,眼泪自眼角流出来,落在床单上,他伸手抹下眼睛,把脸紧紧地埋在枕头上,听到门外传来爸爸喊声。
他猛吸下鼻子,用手抹两把眼睛,揉揉脸,然后才应声:“是。”
“你什时候回来?你不是说去小军那儿睡吧?怎回来?”穆怀安大声问:“是不是又是翻墙进来?”
林冬温声说:“男生、男生喜欢男生是不对。”
穆兴河面色僵,都不知道该用什样表情面对这句话。
林冬也不知道说什好,微微低下头。
穆兴河突然感觉眼睛有点酸,目光不由自主地放空,长长睫毛眨两下,再聚焦到林冬脸上时,他笑,大大咧咧地说:“你想什呢?那Q备注是瞎写,要不然怎在‘哈哈’列表里呢,是不是?那、那什,你别乱想,早点睡吧,也回家睡觉。”
“兴河。”林冬张嘴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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