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点头。
“你怎知道钥匙在哪儿?你姑夫都不知道。”
“看见姑姑放。”
林丽华望着林冬,问:“放学?”
“嗯。”
“不好吃啊,那、那去看姑姑。”
“去吧。”
林冬背着书包就朝家跑,东厢房门还是关着,他想想跑回西厢房,把小书包褪掉,端端正正地放到桌上,而后爬到床上,把自己小枕头拽过来,把拉链拉开,从里面取出六块钱,没错,只有六块钱,是他全部存款。
他稍微有肉小手紧紧攥着六块钱,跑出家门,跑到东大街街头,找圈终于找到卖牛杂大叔,不过大叔牛杂做好,所以排队人特别多,他有点怕人多,但还是怯生生地站到队伍后面,轮到自己时候,说:“叔叔,买六块钱。”
“小崽崽,六块很少喔。”
碗面条,煎两个荷包蛋端回家里,没会儿又原封不动地端回来,把两个荷包蛋给林冬和贺小川吃。
林冬问:“姑姑没有吃吗?”
贺清章嗯声。
林冬不知道说什好,吃过饭之后,他又回到家里找姑姑,结果东厢房门关上,他趴在门缝上向内看,看到姑姑还在床上睡着,于是他就坐在门口翻书看,看书上插图,看书上拼音,看不懂等老师念,直坐到穆兴河等人来找他上学,他小嘴趴在门缝上小声说:“姑姑,去上学喔。”
说完他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听声音,没有听到姑姑回话,他又趴到门缝上说:“姑姑,去上学,去上年级教室上课。”
“小川呢?”
“可是,只有六块钱。”
卖牛杂呵呵笑,说:“那叔叔多给你点。”
“谢谢叔叔。”
林冬拎着六块多钱牛杂,飞快地朝家跑,个没注意摔倒,他赶紧看牛杂,还好没撒出来,他松口气,立刻爬起来,才走两步感觉摔膝盖有点疼,他疼嘴撇,想哭,努力忍忍感觉又没有那疼,他重新跑起来,跑进家中,直冲东厢房,他用力推东厢房门,可是推不开,他就再推,还是推不开。
他想起来抽屉里有东西厢房钥匙,平时姑姑都是在抽屉里拿钥匙开门,他也拿钥匙开门小手捯饬好会儿,才把门打开,然后高兴地进西厢房,来到林丽华床头,林丽华正好睁开眼睛,问:“是你自己开门?”
里面终于传来林丽华微弱声音:“去吧,在学校里别跟人打架,知道吗?”
听到姑姑声音,林冬心里就安定,他开心地应声,背着书包跟着穆兴河去学校,下午上两节课,节课是数学,节课是音乐课,音乐课老师教是儿童歌曲《鲁冰花》,他学格外认真,准备回家就唱给姑姑听,结果下课之后需要打扫卫生,于是他就把这事儿给忘,回到杂货店问贺清章:“姑夫,姑姑吃饭吗?”
“没有。”
“姑姑为什不吃饭啊?”
“说不想吃,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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