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看上去,比躺在病床上外婆还有苍白无血色,看着吓人。
姜奈额头很痛,话少,摇摇头。
谢阑深只好给她倒杯热水,又叫来医生问具体情况。
窗外光逐渐发白,时间显示早晨七点多时,昏睡中外婆终于缓缓转醒,还没睁开就先出声:“奈奈……”
“外婆,在
“很严重吗?”
“没生命危险,医生给缝六针,肯定要卧床段时间。”
直到听见没有生命危险,姜奈才整个人跟松口气,要不是全程谢阑深都扶着她肩,早就双膝发软地跪在地上,到这会才有空想起来:“你说外婆想见最后面……是什意思?”
因为这句话误解,险些让姜奈以为外婆不行。
邻居尴尬说:“老太太这几天念着自己时日不多,还把房产证和棺材本翻出来,说要见你最后面。”
去路上,谢阑深将她微凉手握着,低声说给她听:“这边已经请权威专家过去看你外婆,会没事。”
姜奈眨眨眼,尽可能将泪意逼退回去,深呼吸说:“挺后悔。”
当初焉云亭把外婆接去泗城养老,摆出态度不喜她出现。
她就真为撑那口气,跟父亲相依为命,没有去跟外婆那边来往,后来身债,她怕打扰到老人家平静生活,也不敢去找。
连上次去给外婆庆生,都是不欢而散。
住他手,不自知在用力,指甲抠出痕迹。
谢阑深温声安抚道:“陪你,奈奈,陪你去。”
姜奈连自己什时候含着泪都不知道,快速换好衣服,手脚都是在发凉。
她没亲人。
在父亲公司经营破产,欠债务,姜家那些叔伯都恨不得跟她摆脱那点亲戚关系,连至亲奶奶,对她也是关紧大门,从不认。
原来是这个意思。
姜奈看眼躺在病床上熟睡过去外婆,时心情添许些复杂。
邻居见她来,又看看跟在她身边俊美陌生男人,没多试探问,交代几句便先回家。
姜奈坐在病床沿,神不守舍待会。
谢阑深低声问她:“来守,好不好?”
车子终于来到医院,姜奈连口罩都没戴,也顾不得会被路人认出来,到急诊大厅向护士打听清楚后,又乘坐电梯直奔三层楼病房。
赶到时,打电话给她邻居还在,是个看起来五十来岁中年女人。
见她来,下意识地来句:“这快啊。”
“外婆情况怎样?”姜奈顾不上轻喘气息,眼神透过门窗看向里面。
邻居说:“后脑勺磕破,医生已经给上药,昏昏沉沉睡又醒,刚才还念你呢。”
只有外婆,会在她难以度日时,记起她。
深夜这个时间点,已经买不到回泗城飞机票。
亲自开车要跨越数个城市,十几个小时更不现实。
好在谢阑深有私人飞机,平时很少用,关键时刻派上用途。
姜奈是凌晨四点半才抵达,下飞机,直接往医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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