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讨好地将树上蝉都打,又屁颠屁颠跑下楼去,在楼下树下又个个蝉打轮,蝉声喧嚣果然小下来,只剩下远处些声音。
林亦瑾在满身大汗中醒过来,那喧嚣蝉声仿佛还在耳边。
他下床,丝绸睡衣贴在身上,他起身倒杯冷水灌下去,伸手微微揉揉自己汗湿额头,垂下头,低低道:“禤晓冬。”
“——找到你。”
炙热阳光知声声,地面白花花反射着强烈光线,他推开窗子,窗外是分外浓绿梧桐树荫,每片叶子都反射着灼热日光。
他从上往下看去,个眉清目秀男孩子拿着弹弓正往上瞄准,啪下,将他面前梧桐叶打穿。
猛地看到人,男孩子吃惊,将弹弓往身后藏,然后对着他腼腆笑下。
他看眼眼前有个洞梧桐叶,对方讪讪举起手给他看弹弓:“是用这个打,你想玩吗?”
他伸手做个让他上来手势:“你上来。”
落干净——倒是秀色可餐。
褚若拙在视频里兴致勃勃,看得出他激动,这应该是台风过后,蕉园没怎受损时候拍。他在谄词潮涌地夸奖那青年,显然在极度紧张后心情放松,显出十分轻浮来:“那,请问这样枚优质暖男会喜欢什样子女朋友呢?这个问题好,来,替你们现场采访哈。”
“哦,喜欢男。”
雪亮餐刀忽然切到手指上,血流如注。
林亦瑾却已猝然抬头去看那视频。
男孩子在自己房门口脱鞋,光着脚走进来,光可鉴人黑色大理石地板上,印下脚丫子上汗印子,在阳光下久晒皮肤都还发着红,身上有着蒸腾汗味儿,他显然很紧张,怯生生畏缩着,句话不敢说。
他伸手拿过他手里弹弓,带几分好奇地端详会儿那摸得溜光水滑木丫以及磨损得厉害橡皮筋,问道:“你能打叶子,那能打蝉吗?”
男孩子受宠若惊振奋笑道:“打哪里蝉?”
林亦瑾推开窗子,指指外边树上:“太吵,如果能打掉就好。”
男孩子凑过去眯着眼看下树叶子:“都躲在树叶下呢,在这儿只能打到些,试试。”说着就拿起弹弓来,从兜里拿出颗小石头,对准之前看准只蝉,啪!果然次就中,他喜悦得眉眼弯弯:“打中。”
脸已被模糊处理,只看得到那青年半蹲在地上,手里蕉叶卷着,修长手指拈着朵蘑菇。
林亦瑾死死盯着直播上画面,然而这集却很快到尾声,他低下头,快速拿张餐巾纸捂住自己流血手指,然后从旁药箱拿止血凝胶,熟练喷在手指上,将血给止住。
这夜,林亦瑾将褚若拙最近两年直播视频集不落全看完。
也许是看太多,夜里就分外热起来。
朦朦胧胧梦中,仿佛听到喧嚣蝉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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