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莫恙渐渐闭上眼睛,彻底睡着,毫无防备。
燕凌云低头看他,不知道在想什。
*
另边,东方衡被击退后,路出甬道,退回那片黑域。
但他们在黑域中不辨方向,来时甬道也已消失,在黑域中困两日,才终于走出去。
片刻后,莫恙就感觉暖流从燕凌云身上传来,像温热泉水,冲刷他身体。
“好暖。”他忍不住就贴得紧点,几乎埋在他怀里,心跳都缓缓平稳。
“还想更暖。”莫恙混混沌沌提要求,他抱他抱得还不够紧,要用袖子罩着,要完全拢着,他喜欢这样。
燕凌云如他所愿,将他抱满怀,轻易拢在道袍内。
莫恙脸颊贴着他脖颈,暖得发丝都乱。
“是西洲弟子。”
“西洲。”燕凌云随口重复遍。
莫恙也问他:“你是燕凌云吗?”
“是。”
他颠颠莫恙,又抱得紧些。
中晦涩,然而转眸便重归平静,除尽杂念。
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甬道,莫恙轻轻喘气,终于彻底轻松下来。
他还被燕凌云搂着,过会儿,搂变成横抱,燕凌云俯身抄起他膝弯,抱起来。
莫恙任他抱着,眼睛里却有些小心谨慎。
“燕凌云。”他喊他名字。
他们再次出现,是在神宫某处,所见是熟悉交错楼阁,手中令牌灵珠也已亮起,让几度游走在生死边缘行人,总算有逃脱升天之感。
“原地调息,恢复真元。”
东方衡布置好轮流护法人选,又另家臣发下丹药灵石,布好防御结界。众人抓紧时间调息,因为他们心里清楚,接下来恐怕还有硬仗要打。
以星盘
时间,危机四伏神宫也似乎变得安全起来,燕凌云走到哪里,石壁边人鱼灯便应声而燃,晕出昏黄光。前后都是漆黑片,唯有他们经过地方是亮,莫恙隐隐约约看到石壁上刻壁画,却看不太懂。
而连续这多天紧绷,放松下来,他就觉得很困,神思恍惚,昏昏沉沉。
他很想很想燕凌云,于是伸出手,给燕凌云看自己弹琴弹出血指节,朝他告状,说东方衡欺负他,说话不算数,不给他取棋子。
还有其他乱七八糟,段段不断说着。燕凌云抱着人,边走边听,耐心极好。
心情也不错。
莫恙面颊红下,他不知道现在什状况,明明是燕凌云,又不是燕凌云,被燕凌云这样抱着,竟然让他有些紧张和抗拒,怕被燕凌云发现。
然而抱着他燕凌云却不在意。
他举动随心自若,想抱莫恙,就抱。
察觉莫恙身体在轻微发抖,他道:“你冷?”
“嗯,好冷。”
燕凌云应他。
半晌,他问道:“你是何人。”
莫恙靠着他,感觉很安全,却又觉得有些茫然。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呆会儿,不知道怎回答。
最后他说:“叫莫恙。”
“你是哪门哪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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