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心态,莫恙在桌上留下个玉简,对空气说:“师父,不能亲自道别,这是徒儿留信,您有空就看看吧。”
去罢。
*
第二日,莫恙迷茫醒来。
他醒来时躺在床上,还盖好被子,但却觉得身体有点冷。
而且完全不记得,昨天他是怎回来。
什时候才可以结束?
莫恙眼眶里流下眼泪,无声无息,不受他控制。
就在这个时候,只温暖干燥手缓缓抬起,抚在他脑后。
王禅睁开眼睛,强大清正仙元输入,保护这个还尚年幼弟子。
他从开始,便醒着。
殿外无边雪月,似温柔,似明亮,还有缕清风送入殿中。师尊坐于王座上,似温情般,任弟子靠着。
但是莫恙却在发抖,全身都在发抖,他想痛呼,却根本挣脱不开,快要被这股如黑海样浩荡磅礴污浊与恶念撕碎。
从王座传来,将他不停地穿透折磨。
他就像横在处无底深渊上,深渊被巨大木头堵住,他却被缺口处漏出血红瞳孔盯上,朝他露出狰狞笑意。
似乎在说,吃完这个木塞子,下个就是他。
莫恙不记得自己是怎进去,等他反应过来时候,已经站在王禅面前,不断弹琴给他加血。
但是无论他放多少大招,加多少血,却点效力都没有。注入灵力如被吞噬,泥流入海,掀不起半点波澜。
王禅血皮始终是血皮,不多分也不少份,让人胆战心惊。
直到莫恙蓝条刷空,精疲力竭,王禅都没有醒来。
莫恙不禁喊他:“师父。”
大概是邬裕送他回来吧。
莫恙双眼模糊瞬,点灰色闪过,让他忽略这个问题。
洗漱好,换好衣服,莫恙最后看圈他住十八年小院,最后朝主殿看去。
今天就是他离宗日子,但是师父还是没来见他。
大概是在修炼吧,他闭关都要十天半个月,何况仙尊。
仙元剥离莫恙贴着他大腿脑袋,以灵力将他托起,远离王座。
王禅捏诀施法,消除莫恙今晚闯入主殿记忆,同样封锁他识海里那古怪生灵记录,将弟子送离主殿,往小院飞去。
莫恙睁着眼睛渐渐闭上,无知无觉。
王禅坐在王座上,看着他离开。
半晌,他才缓缓道:“去罢。”
只差丝,莫恙就要被完全吞噬,但浩瀚如海恶念,却始终吞不掉他。
因为他识海深处慢慢亮起点微光,如璞玉温顿,却不屈不挠,顽强保持他点神智。
所以他能睁着眼睛,与这股黑雾作斗争。
但他太疼、太疼。
他快要受不。
心底却如坠冰窟。
他想到个办法,那就是把王禅背下寻仙峰,去找仙宗长老治疗。他年纪轻看不出这是什病,但是长老肯定知道。
慌忙之下莫恙没有多加思考,脸色苍白,收好琴,就想去拉他——
却在碰到他瞬间,瞳孔放大,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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