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恙环顾圈,把燕凌云半撑半扶到火炉边摇椅上。
摇椅可以撑起身体,比软塌更舒服,莫恙抱被子盖到青年腿上,又搬来另个炉子热茶,塞杯暖暖茶在燕凌云手里。
燕凌云手还没恢复,拿不稳茶杯,莫恙想想,用自己手贴着他手,慢慢拢着茶杯,贴会儿,感觉到他手暖才抬眼笑。
眉眼都是弯弯
莫恙背着包袱,刚刚跳下来,看见他笑,却忍不住抱住他,声音带着哽咽:“你怎这样。”
血条只有可怜三千点,比他还要少,而且只有四分之是满,整个残血状态。
血条下还浮着虚弱和疼痛两个debuff,隔几秒就掉点血。
燕凌云不算身体关系,也是他朋友,还是有救命之恩,转眼被打成这样,孤零零在这里,莫恙心里说不出难过。
青年身体也不那暖,甚至有些冷。
塌上青年果然看过来。
莫恙脸往窗柩挤,高兴地朝他打招呼:“开门开门!”
*
莫恙说完才反应过来,燕凌云这时身体很虚弱,不定起得来。
他正想绕到正门,物理开锁进来,燕凌云却轻微咳嗽声。
灵石在穿越前买材料买光,他没钱租仙鹤,只能用金银租小毛驴,紧赶慢赶,才赶到燕凌云修养山头。
真很偏僻。
大雪封山,莫恙在风雪里背着小包袱走很久,终于走到山顶。他披在外面裘衣全都湿,脚也冻得发麻,看到别院,忍不住松口气。
他最开始在别院外敲门,但敲半天都没人开。
于是莫恙就想翻墙,原本觉得有结界翻不进去,可没想到,竟然成功翻进去。
但他还是比莫恙高很多,手搭在莫恙肩上,不像莫恙抱着他,倒像他抱着莫恙。
他也确实慢慢抱住莫恙,眸光微垂。
“不要哭。”他道,“世事无常罢。”
还抚抚莫恙发间,掌心微凉。
外面风雪声似乎弱许多,转而是屋内蜡烛突然爆出灯花,烧得更明亮。
莫恙就看见他手撑着扶椅,极慢极慢地从软塌上站起来,右手有些颤,但很快平复下来,正对着窗户。
烛光落在他身上,他还是穿着白衣,那高,那骄傲。
朝莫恙迟缓地走来。
莫恙就卡在窗柩上,等着他来给自己开窗。半晌,燕凌云走到,站定在窗边。窗边有个小机关,他抬手轻轻拨,莫恙就顺利推开窗,踩着窗格翻过来,正踩在窗边桌子上,留下个湿湿脚印。
燕凌云轻轻笑。
别院不算小,却只有间点着灯。
莫恙悄悄摸过去,扒着窗柩往里看,果然看到燕凌云,他正个人半躺在塌上,不知道在想什。
往常燕凌云,应该马上就发现他,但这次却毫无所觉。
而且个人在屋里,没有其他人照顾他。
莫恙眨眨眼睛,忽然抓着窗柩,身体往外支棱,又重重撞在窗柩上,发出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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