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停顿瞬,视线便收回去。
靳舟顿时有些没劲,想当初他刚拿到律师证时,也是像今天这样跑来看杨时屿开庭。那时杨时屿刚成为入额法官不久,看到靳舟坐在旁听席,还诧异得弄错庭审步骤。
再看现在杨时屿反应,似乎越来越习惯在法院里见到靳舟身影,而靳舟作为法院“常客”,也越来越习惯被杨时屿当作空气。
检察官问话结束,杨时屿看向被告人,语调毫无波澜地发问:“你和被害人结婚多久?”
被告人:“五年。”
如果没有当年那场意外,靳舟应该会成为杨时屿学弟,说不定现在也在法院工作。
然而现实没有如果,命运就是那样喜欢开玩笑。
靳舟父母出事之后,杨时屿突然像换个人似,说法官工作钱少事多,没什好憧憬,还说他临近大学毕业,没工夫再给靳舟辅导功课。
那段时间,靳舟整个人浑浑噩噩,完全不知该去向何方。他自,bao自弃地放弃复读,去修车店找事做,后来便结识刘永昌和群狐朋狗友。
至于另边杨时屿——
父母出事那天,靳舟正好在高考。
辆超载大货车违章变道,把靳舟父亲开轿车撞个稀巴烂。靳伟夫妇当场身亡,没有任何抢救余地,货车司机掏空家财,积极赔偿,最后因交通肇事罪,被判六年有期徒刑。
看上去再普通不过场意外,靳舟压根没想过背后可能会有复杂内情。
算算日子,那个货车司机——也就是任雯丽口中王大荣,应该早就出狱。
而靳舟呢?
“结婚五年,”杨时屿语气陡然变得严峻,“就因为‘做菜难吃’,
“现在开庭。”
坐在审判席正中间男人敲下法槌,视线透过金框眼镜镜片,落在摊开卷宗上。
防滑链从镜腿上垂下来,随着男人阅读卷宗时左右摆头动作,在庄严法袍上来回滑动。
法庭里很快响起检察官和被告人问答声音,兴许是听到不满意内容,男人微微蹙眉,抬起视线看向被告人,冷声道:“现在是法庭调查,还没有到你忏悔时候。”
被告人身后是空荡荡旁听席,只坐少许家属,因此男人视线不可避免地扫到坐在角落里靳舟。
高考缺考两门,别说心仪政法大学,就连普通三本也没有考上。
好不容易振作起来,打算复读年,结果当他找杨时屿给他辅导功课时,那个向来对他温柔又有耐心人,却淡漠地看着他问:“为什非要考这个大学?”
靳舟之所以向往政法大学,除家庭熏陶以外,还因为那是杨时屿所就读学校。
杨时屿是政法大学高材生,从大开始给靳舟当家教,比靳舟年长三岁。靳舟刚上高中那会儿,贪玩不爱学习,成绩直不上不下,后来是在杨时屿辅导下,才逐渐开始跻身年级前列。
高考前夕,杨时屿为鼓励靳舟,跟他约好将来两人起当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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