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妖形相差之大,总让人恍惚。
但总归不是从前那个备受欺凌、凶狠懵懂小小狗崽。
他长大。
莫小凡认认真真磕三个头,捧起盏茶,送到方远面前。
他手握着茶杯,握得很紧,生怕茶水倒,眼底闪着期待,直盯着方远。
……
但方远高估自己音乐天赋,还没等他把古琴摸熟,场大雪卷来,寒冬先悄悄降临。
梵音寺冬仍旧寂静而平和,松林银装素裹,扫地僧人四处扫雪,步履沉稳,眉目安宁。
不过与往日不同,今日寺中装点上红绸与风铃,范围不大,就在西经阁附近,却让人眼前亮。
而西经阁正殿中,也分坐不少人。
稍微用力,就能高高举起来。
海浪扑在礁石上,又刷啦啦退去。周围时静谧,萧情抱好会儿,才轻笑道:“可会弹琴?”
方远摇头:“不会。”
“教你。”
萧情拥着他,坐在岛中心最大礁石上,把古琴横在膝上,随意弹,古朴沉厚之音便流泻而出。
眼眸中尽是恣意快活。
萧情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时候,他总是副似笑非笑神情,喜怒无常,现在却真正像个无惧无怕青年,正当争锋孤勇之时。
方远不知不觉抱住他脖子,笑得眼中全是光亮:“前辈,你到底怎?”
萧情却不说话,笑意越深,只带着他往前掠去。
他不过觉得,这切刚刚好。
方远接过,口喝完大半。
他露出个笑:“从今以后,就是你师父,们师徒体,患难与共。”
莫小凡单膝跪下,哑声道:“是,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萧萧の高兴
东林主持坐在左侧最前,紧跟着空明和些长老,萧情则在右侧。而最上首最尊贵位置,是方远安静坐在那里。
——因为这是场收徒仪式。
十二月十二,巳时,冬阳正好。
莫小凡站在殿外,逆光进来,跪在蒲团上。
他仍是身黑色劲装,截金色腰带,马尾高束,面容俊俏而冷漠。
他轻握着他手,慢慢弹起来。
余晖仍在,风却渐渐冷,萧情声音低沉:“带你学会弹琴,便吹箫与你听。”
方远:“想听。”
萧情唇角微提:“你学会再说。”
“好嘛,”方远眼睛都弯,“好好学。”
他们最后落在个岛上,不大,不过方寸之间,但风光十分好,大片大片平面礁石被晒得暖暖,脱鞋踩在上面,热度路从脚底烫到心里。
海风很大,小岛边沿沉积不少碎石,奇形怪状,方远弯腰捡几块,捡到个特别漂亮,回头对萧情露出个全然快乐笑。
“这个石头长得像猪,和你特别配,送你。”
萧情弯唇接过,细细赏玩番,赞叹:“确不错。”
方远忍不住扑上去,就被抱起来。他裤腿卷到膝盖,外衫也脱,整个人都是轻盈柔韧,抱在手中手感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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