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微微笑着:“你想出去?不会让你出去。”他终于擦完手,阴风四起,无数厉鬼从他身后涌出:“既已做鬼,你又何必再当人。”
方远后退步提剑抵挡,万化藤翻涌而出,抗住群鬼冲击。
两人瞬息之间已过数招,常安出手狠辣,从前那个还有些书卷气青年似乎全成泡影,只剩下这个彻底被邪念吞噬恶鬼。
“要权力,要地位,死再多人也无妨!”所以他挑起迦楼仇恨,掀起边境战乱,因为没有什能比战场更能滋生怨气。常安笑道:“原本想在妖宫绑你,但你却跟
常安低低笑:“做人有什好,像这样天资,做人永远得不到想要东西。”
做鬼就不样,只要他心够狠,进阶速度就永无止境。
“你走之后,便自尽,挑个好日子,成个不错厉鬼。”
他说轻描淡写,方远却笑不出来,如果要成厉鬼,天时地利个不能缺,死法也必须酷烈,入鬼道时才能搏个好“天资”出来。
而后再不断吞噬同类,成为最凶最厉鬼王。
常安从黑暗中走出,披着身黑袍,黑漆漆眼珠直直盯着方远。他仍是那样清瘦斯文,甚至更文雅,脸上带着抹笑,莫名诡谲。
方远直都知道常安在观察他。
在门派、在中土,只要他出现,常安就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所以他是有意疏远,这个看似无微不至青年,有时会让他感到害怕。
譬如在瑶漠秘境,秦澜对他下手,方远原本是可以躲开,但常安挡在他面前,也压住他。
常安闻言,轻声道:“是啊,你不是他。”
轻轻探过来,碰碰他嘴唇。
方远受宠若惊,小小鸟喙硬硬,弯弯,他幸福吸大口,把雏鸟翅膀都揉软。
时间点点流逝,终于,黑暗中出现星点晨曦,个环形入口在上方打开,正是还阳通路。
方远跃跃欲试,正要凝聚灵力跳上去,却忽然听见有人喊他名字:
“大师兄。”
“你杀多少人。”
常安平静道:“很多。”
他从未想过得道飞升,什因果杀孽,什天打雷劈,他全不在乎。
做鬼又什不好,鬼界本就在乾元大陆反面,所谓千里之遥,不过在他念之间。
方远看着快要消失晨曦:“你想要做什,直说吧。”
很早以前他就察觉到,在这个“方远”来第天。
“你怎会在这里。”
“很早就跟在你身后,大师兄,”常安擦擦手,“只是你不知道。”
方远看着他苍白到异常脸,笃定道:“你不是人。”
而是鬼修。
*
方远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背后股阴风忽现,那个声音越发清晰:“大师兄,为什不看眼?”
“大师兄,你看看。”
方远却道:“你喊不是,也不是你要大师兄。”他终于转过身:“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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