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凡不知走多久,快死时误打误撞来到处雪山,经过片星海,坠入到天水之中。
至此污秽尽除,血脉返祖。
等他醒来后继续往北,就到真正妖域,整个过程直接略过这片蛮荒。
方远在来之前又读遍《五洲志》,但修真界向来漠视妖界,《五洲志》里对妖域记载甚少,许多事情都是等他亲身来,才刚刚知道。
萧情见少年神色,就知道他听进心里。
两人进来后,房门应声而关,灯烛微亮,晕出片昏黄。
光晕洒在兽皮床上,衬得那些皮毛格外柔软。
方远几天几夜精神高度紧张,刚才绷着还好,现在放松,忽然就觉得脚底打飘、身体沉重起来。
但他还记得自己是在萧情房里,所以醒醒神,鼻音沙哑:“前辈,你也来妖域历练吗?”
萧情看他眼:“你可知这是何处?”
萧情站在楼上,漫不经心笑着,他声音随威压朝下压去,开口同样是串晦涩妖语。
不知他说什,那些妖族目露震惊,不敢再抬头。
方远也有些愣,萧情怎会在这个时候就来北境?他不是应该先在中土浪三年,然后才慢慢悠悠进妖域突破吗?
而且五洲盛会后,他就被各种势力追杀,其中当数北洲最凶,现在他却能直接越过神朝来到这里,真厉害啊。
萧情收扇,垂眸看向方远:“上来。”
他眸中不由泛上点柔和,转瞬即逝,再开口时已经恢复成贯慵懒:“相逢即是有缘,过来,与小酌几杯。”
方远还没反应过来:“嗯?”
而他绕过柜架,才看到方小天地。
窗外雪越来越大,窗边矮塌上却摆张矮几,矮几上煨着桌好菜,有酒有肉,还有几碗甜酒圆子。几个小火炉堆在旁边,吊着热汤咕噜咕噜冒着泡,散发出浓郁奶香。
莫小凡闻到这个味道,就轻轻叫出来:“咿唔。”
方远呆:“不是妖域吗?”
“嗯,”萧情唇角提起,“这里确是妖域,而且是妖界边陲,专门流放败者和奴隶地方。从此地往北数千里皆为蛮荒,弱肉强食,大多数修士来此都是为修炼杀气……怎,你也来杀人?”
方远脸色白,才知道这茬。
原书里叙事是跟着莫小凡轨迹走,他上岸后没进任何座城池,吊着口气,不断在北荒流浪,靠着捉老鼠吃才勉强活下去。
因为原主在把他撵出去时,顺便把他丹田也废。
这次说是人族话。
方远抱着莫小凡,毫不犹豫跟在他后面,在妖境能见到同类,不管是谁都会莫名显得亲切三分。
也更愿意信任。
他跟着萧情进屋,与楼杂乱相比,这间屋子里布置得很干净。阵法将风雪隔绝在外,兽皮床上还熏香、挂帷幔。茶具书架透着与妖族不符精致,大概是萧情自己拿出来。
他储物戒是芥子戒,空间近乎无限,所以走到哪里都十分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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