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同事道,“本来昨晚就该送来。”
昨晚?
江迟景差点没惊出身冷汗。
“但是送货人白天去给其他客户送货,路上耽搁,晚上赶不过来,就改时间。”
送货不像快递,经常会有意外情况出现,耽搁个几天都是正常情况。
他难道没有发现牛奶里已经燕麦超标吗?
郑明弈又看看两人手指,慢吞吞地松力气,不再握着江迟景手不放。
手心骤然降温,股冷气吹来,好歹是吹散江迟景心里,bao躁。
上午半个小时晃而过,在郑明弈离开时,他拿走江迟景写他名字那张纸,说是要回去好好练练。
练字并非朝夕就能有进步,何况郑明弈还有阅读障碍。江迟景也没太放在心上,因为现在他还有更重要事要做。
所当然语气道,“那先住你家吧。”
“家?”江迟景顿时瞪大双眼,如果说他去郑明弈家是刺激,那郑明弈来他家就是惊悚。
他家床是米八大床,正常情况下,这种床会摆在卧室中间,因为床面较宽,如果靠墙话,不方便睡到里面那侧去。
但江迟景家床就挨在窗户边,这种奇怪布局当然只有个原因——为方便偷窥郑明弈。
“不行。”江迟景立马拒绝,“家只有个卧室。”
“那不会直送不来,监舍楼都没用吧?”江迟景继续打探,他这话意思其实是在暗示如果送不过来,说不定可以找他亲戚。当然他并没有这样亲戚,这样说只是为让对话逻辑显得没那突兀。
“那倒不会。”同事摆摆手,无心地朝江迟景投来颗重磅炸弹,“今晚就会送过来。”
“今晚?!”
“你说家具吗?”负责采购同事对江迟景道,“翻新监舍楼不需要采购新家具。”
三楼行政科内,江迟景不可能上来就问油漆什时候送货,所以他打开话题借口是家里有亲戚开家具厂,想来看看有没有合作机会。
“这样吗。”江迟景点点头,用闲聊语气道,“其实家还有亲戚批发油漆,不过好像们监狱已经有合作商吧。”
“可不是嘛,油漆早就定下。”同事道,“这第二批货都快送来。”
没想到关键信息来得这快,江迟景瞬间凝起眼神,装作无心地问:“是要等监舍楼那边用完再送来吗?”
这点郑明弈当然知道,毕竟两人小洋房是相同户型,都是非常紧凑二层小楼。
“可以睡沙发。”郑明弈道。
“沙发?”
那岂不是每天晚上郑明弈就睡在他下面?那他还怎睡得着!
“不行就是不行。”江迟景转移视线,看向两人直交握手,皱眉道,“你直抓着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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