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裸着上身,肋骨根根可数,那张脸亦是干尸样,灰白须发鬈鬈曲曲,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因为经年累月伴着火炉,被火烘成这样。
他只手拿着铁锤,另只手拿着火钳,正在打着柄菜刀。
王风走过去,打个招呼:“甘老头?”
甘老头仿如未觉,锤子往刀上继续捶几下,举起头来望眼,放回去,又举起铁锤捶下。
铁匠耳朵据讲大都不怎样灵敏。
就这样进去话,他极有可能被人当作个贼,如果给血奴知道,定又走来挖他眼珠。
现在绝不是时候。
他绕过铁门,向旁边条小巷走去。
走出这条小巷之后,他忽然想起那个甘老头。
那两柄钥匙虽不是甘老头打造,开口焊药总该是甘老头弄上去,最低限度可以告诉他,那是什人交托做事情。
这个庄院赫然就是那张纸上描画庄院。
漆黑大门紧闭,两边是三丈高墙,墙上倒插着锋刀。
门外没有人,门里亦听不到任何声响,整个庄院沉浸在种莫名神秘阴森之中。
王风没有在庄院门前逗留,他绕着庄院路走去。
庄院占地极广,完全独立,周围并没有接连房屋,树都没有棵,却横跨条溪流。
如果不是血奴又是谁?
王风决定走趟。
“李大娘庄院在哪里?”
“不知道。”
王风在街上问十多二十个人,竟然没有个人知道。
纸。
那是张地图,简简单单画着个庄院。
墨画地图,上面却有两个大红色交叉,个在围墙旁边,个却是在座小楼之上,旁边还有两个字——血奴。
这莫非是血奴着人送来东西?
地图上庄院也许就是李大娘庄院,那座小楼也许就是血奴居住地方。
王风走前两步,正想再叫声,甘老头手忽然停下,偏过头来,发红眼睛,盯着王风,道:“方才
要问甘老头店子比李大娘庄院容易得多。
他随随便便找个人问,就问出来。
那是间小小铁铺,墙壁已被火熏黑。
个小孩子正在拉着风箱。
炉火熊熊地飞扬,站在那前面个老头儿似乎已被烤干。
溪流之上亦是高墙,出入口都装上铁栅。
庄院后面还有道门,铁门。
铁门上有个匙孔。
王风手握着两柄钥匙,实在想走上前去试试。
铁门后可能还装有铁门,那两把钥匙可能与这道铁门完全没有关系。
李大娘庄院在这个地方竟不如鹦鹉楼惹人注目?
王风不相信。
转过个弯,他再问。
这次,他是问个小孩子。
初生之犊不畏虎,那个小孩子甚至将他带到庄院门前。
两个红色交叉,也许就是两柄匙孔所在。
血奴是要他到那里去找她?
王风现在难以相信。
到那里并不难见到李大娘。
为阻止他见到李大娘,血奴已两次要挖掉他眼珠,方才次还加上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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