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官服之后,安子豪显得威严得多,有气派得多。
他跟王风并肩走在阳光下,仿佛正在考虑着,应该怎样把自己想说话说出来。
王风却已替他说出来:“昨天晚上事,你全都已知道?”
安子豪勉强笑笑,道:“这里是个小地方,人却不少,嘴巴很多。”
王风道:“那官差是你派来?”
僵尸到哪里去?
血鹦鹉藏在什地方?还有那神秘消失第十三只怪鸟?
这些事有谁能解释?
王风不能。
他倒在宽大椅子上,只觉得很疲倦,很想好好睡觉。
王风忍不住问:“你笑什?”
血奴道:“早知道血鹦鹉就在这附近,奇浓嘉嘉普妖魔当然也跟着它来不少。”
她笑声接近疯狂:“现在这里又多个僵尸,岂非正好让他们去鬼打鬼。”
天终于变。
漫长邪恶黑夜已过去,阳光从东方升起,普照着大地。
只死黑手。
王风长长吸口气,个箭步蹿过去,掀起棉被。
被里已没有人,只有摊脓血。
刚才那个趾高气扬官差,现在已只剩下只黑手、摊脓血。
床头竟然还有对石灰脚印,颜色却已经很淡很淡。
往楼下走,血奴拉着他衣角,在后面跟着。
两个人手心都有冷汗。
“楼下有没有人?”
“有。”
“谁在下面?”
安子豪立刻摇头,道:“他是从县城里来,据说已来很久。”
王风道:“那两个戴着红缨帽捕快也是跟着他来?”
安子豪又摇摇头,道:“他们是驿站里人,那驿站里本来
可是血奴直在旁边睁大眼睛看着他,仿佛又在提醒他。
——你若睡着,很可能就永远不会再醒。
突然间,窗外有人高呼:“王风,王大侠,请下来谈谈。”
个人正站在花树间,对着小楼招手,满身鲜明官服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这个人当然就是附近数百里之内,官阶最高安子豪。
魔墙也已被粉得雪白,魔神和魔鸟都已消失在这片象征着光明雪白里。
王风就坐在对面,好像正在欣赏着自己杰作,心里却连点得意感觉都没有。
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并未结束。
隔壁屋子里还有个巫婆,祭坛上还有魔饼。
楼下小床上脓血仍在,他朋友尸体变成僵尸。
等到他脚上没石灰时,就再也没有人能追踪他下落。
——他人活着时凶得很,死后也必定是个厉鬼。
——厉鬼要作祟时,本就是什事都做得出。
想到这些话,连王风自己都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寒战。
血奴却忽然笑,吃吃地笑个不停。
“刚才那个官差,看他回不去,就叫他在楼梯后面小屋里歇着。”
王风心沉下去。
他们都已发现最后个石灰脚印,就在梯后小屋门口。
门还是关着。
屋里小床上棉被堆得很高,只有只手伸在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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