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臾假装没注意到她异样,颇为愉悦地按电梯上楼键。
进电梯时,顾照曦看眼景臾手里提袋子,还是觉得有点沉甸甸,犹豫几秒,趁着电梯门关闭空档,上前去两步,刷卡想按自己楼层。
按键却在她刷卡那刻就被景臾伸手抵住。
景臾靠在电梯侧扶手上,两根手指虚虚并拢,抵着按键,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他垂眸睨眼顾照曦,“反悔?”
顾照曦丢垃圾便迅速跟过去。
脚步越过景臾影子时,她眼睛被电梯间,bao露出来白色灯光刺下,有点眩晕。
眼前人轮廓也随之有瞬间模糊。
安静而温柔。
恍惚间,顾照曦忽然觉得,如果直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
都是因为景臾非要跟她抢。
顾照曦扬扬包装袋,有点委屈:“你得赔。”
嘴里忽然被塞块曲奇。
是刚才景臾抢走另块。
巧克力味带着奶香顿时盈满口腔,顾照曦说不出话来,看着景臾眼神微微控诉。
曲奇很酥,碰在唇上,碎末扑簌簌往下掉。
四周人来人往,从车旁经过,不时有影子从两人身前掠过。
车内暧昧气息未消,逼仄狭窄空间内温度似在慢慢上升。
“……”
顾照曦触电般地挣扎着向后退,退到副驾驶角落才肯罢休,而后规规矩矩绑好安全带,“景臾,你别那狡猾……”
“……不是。”顾照曦扬起脸,反驳道:“提着这多东西怪累,想是先把东西放回家。”
“等完下来帮你放。”景臾边说,边用余光
……
思绪下清醒过来,她晃晃脑袋,快步跟上景臾。
“在想什?”景臾注意到她之前发呆,侧头低声问。
顾照曦别过脸,含混答:“没,发会儿呆。”
头顶翘起来几缕头发随着她动作左右晃动两下,自有种心虚感觉。
景臾泰然自若地收回手,哄小孩儿样:“待会儿回家,给你重新做?”
顾照曦费劲地把曲奇咽下,声音拖拖沓沓:“……好。”-
下车时,景臾自然而然接过顾照曦手里提着两个购物袋,走在前面。
顾照曦去把收集起来已经不能吃曲奇找个垃圾桶丢掉,景臾感觉到身后人还没跟上来,于是停脚步,等她会儿。
男人耐心地站在电梯间门口,逆着光,影子被拉长,愈发显得肩膀瘦削而宽阔。
景臾微挑眼尾满是促狭,带点得逞意味。
他将剩下半块曲奇推进嘴里,细细咀嚼片刻,身子向后挪挪,退到车里阴影处,借由黑暗隐去耳尖微红。
顾照曦扣好安全带扣子之后,感觉脚下踢到什,忙低头。
半晌,她捡起空荡荡包装袋,缓慢地望向景臾,声音里带着些沮丧:“这是最后袋,都没吃……”
曲奇包装袋大开着,随着刚才动作往下翻倒,里边为数不多十几块曲奇落出来,无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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