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用‘叫床’这个词?”向墨深吸口气,压抑着恼火情绪,“明明没有叫。”
“是吗?”杜池语调突然变得很轻,橙色夕阳将他眼眸照成清澈浅褐色,却让向墨更加看不透彻。
“那应该是什?”杜池懒洋洋地直视着向墨,流转在眼里光线莫名变得暧昧起来,“喘息?还是呻吟?”
向墨心里咯噔,他突然明白为什杜池会是这副欲到不行表情,因为他在回想那天晚上听到声音。
——向墨高潮时发出来声音。
“反正最后都要分手,何必白白浪费时间和感情。”
两人平平淡淡地聊着自己爱情观,仿佛认识多年老友样。
向墨从不会和别人聊这些,哪怕跟孟芸那熟,孟芸也不知道他是个单身主义。
或许还是因为杜池和他样,认为自由比爱情可贵,他不知不觉就那放下戒心,让杜池进入他精神世界。
但大意后果就是,杜池突然看向他,莫名其妙地问道:“不对啊向老师,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且巧是,向墨也是相同观点。
“你是想说,”向墨放下画笔,看向杜池道,“你拒绝叶星,是怕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滚过床单之后,两人关系多少会发生改变,但只要不戳破那层窗户纸,朋友关系都还可以维持。
杜池轻声笑笑,朝向墨举起啤酒罐:“你懂。”
说完之后,他仰头将啤酒罐中液体饮而尽,凸起喉结因他吞咽动作上下起伏。
“你……”甫张口,便觉嗓子有些发干,向墨烦躁地低下头去,在水桶中清洗画笔,搅动水面就如他此刻泛起波澜内心,“男朋友很忙,平时很少见面。”
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话,索性蹩脚地转移话题。
话说出口,连向墨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他怎会拿谭宋当挡箭牌?
然而他没想到是,更加莫名其妙事情发生,他竟然听到谭宋声音。
“墨墨。
难得聊到兴头上,突然被浇盆冷水。
向墨这才想起杜池听见过他和谭宋“动静”,知道他有男人。正常人不会想到那是他床伴,而会下意识地认为那就是他男朋友。
他还没想好该怎回答,杜池眼里忽地浮起笑意,打趣道:“还是说你最近都压抑自己天性,不叫床?”
什叫压抑自己天性??
向墨有些微恼,又听杜池好笑地说道:“说,不介意。”
从起伏喉结上收回视线,向墨重新换个颜色,开始画建筑物线条:“看来你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只是怕麻烦。”杜池把空空啤酒罐放到休闲桌上,应是觉得向墨能聊得上话,索性打开话匣子,“就不明白,为什非要谈恋爱?”
这句话几乎说到向墨心坎里。
难得遇上知己,他脱口而出道:“也不明白。把时间花在自己身上不好吗?”
“对,明明有那多有趣事情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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