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墨正想着如果下件衣服还是不行,就将就刚才渐变色休闲衫,然而当房门再次打开时,只见杜池没有穿衣服,就那光着上身,左手举着件衬衣,右手举着件V领衫,懒懒地问向墨:“哪件?”
还是不穿衣服最好看。
向墨脑子里闪过不合时宜念头。
他抿抿嘴唇,扫眼版型宽松白衬衣,淡淡道:“左边。”
“终于。”杜池松口气,又问,“裤子有什要求吗?”
向墨当然不满意,微微蹙眉道:“白T恤有什好画?”
杜池低头看看自己,上去换件黑色POLO衫。
“还是不行。”向墨将双手环抱在胸前,皱着眉头上下打量杜池,“你就没有复杂点衣服吗?”
T恤也好,POLO衫也好,款式都太过简单,没有太多教学价值。学到高级素描学生大多水平不错,还是得让他们感受到课程价值才行。
然而杜池显然搞不懂向墨教学标准,索性说道:“那你来挑。”
级素描课学生在十二点前后陆续来到画室里,和周六那批抱怨连天学生不同,今天几乎每个走进小院学生,都会诧异地看向倚靠在摩托车上杜池,然后难以置信地和其他学生确认:“新模特?”
“对~向老师特意给咱们找新模特哦。”
不等向墨介绍,孟芸总是会语调暧昧地主动接话。
她明明是帮忙代课老师,却把自己跟学生合称为“咱们”,那感觉就像是把画室里人分为两个小团体,个是她和学生们,另个则是向墨和杜池。
向墨也说不上来,总感觉今天孟芸格外积极。
“裤兜可以多些。”
最后杜池穿条收脚九分牛仔裤,当他踩着马丁靴从屋里出来时,向墨总算露出满意目光。
见惯杜池穿人字拖和运动装模样,不得不承认,当他认真打扮番时,又是另种区别于懒散和阳光帅气。
“辛苦,杜老师。”向墨说道。
老师是向墨对合作对象尊称,他会叫孟芸老
向墨跟着杜池来到三楼,他不方便进房间,只能等在门口。
没过会儿,房门从里面打开,杜池穿着件圆领条纹衫出现在门后,向墨只看眼,便挑眉道:“换。”
杜池扯扯嘴角,像是想要抗议,但最后还是听话地回到房里,又换上件渐变色休闲衫。
这次向墨犹豫两秒,但开口仍是:“换。”
杜池像是被搞得没脾气,副无语表情又回到房间里。
“注意抓形。”孟芸走到杜池身边,对着画架后学生们说道,“模特穿衬衣很宽松,注意不要画得臃肿。”
“老师你挡住啦!”有学生抗议道。
“还有注意腿长比例!”孟芸立马闪到边,“马丁靴透视是关键!”
向墨没有发挥余地,只得站在旁,偶尔看看无聊杜池,偶尔看看学生进度。
其实起初杜池并没有换衣服,脚上趿拉着人字拖就要来给向墨当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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