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睡意完全消散之后,他又认命,谁让他摊上这个任性至极作家。
羽绒服和围巾都还是润,根本没法穿戴。挂衣架上挂着梅雨琛外套,白思君觉得直接穿走不太好,便来到二楼,想看看梅雨琛有没有醒来
白思君看着梅雨琛离开背影,不知道这句“知道”代表着什。
不过无论如何,这也算得上不小进展。毕竟开始梅雨琛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现在至少有听他说话。
走去客厅角落关灯时,白思君眼神扫过静静躺在茶几上那本书。
那书他只看半,带过来时书中间还有清晰压痕。
但是现在代表着分界线压痕消失,书本最后那几页也微微上翘。
然而这时,右脚已经踏上台阶梅雨琛突然停下来,没头没尾地说句:“他骗你。”
白思君下意识地问:“什?”
“你们主编,”梅雨琛顿顿,“知道他,他喜欢虚张声势。”
白思君愣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梅雨琛是在宽慰他。
这个人明明白天还逮着这点讽刺他,结果现在却反过来告诉他不用在意。
本书你看吗?”
“看几页,”梅雨琛道,“不好看。”
白思君抿抿唇,不知该怎接话,只好继续擦头发。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毛巾和头发摩擦声音。
不知何时手中毛巾润,白思君放下毛巾,看眼旁边梅雨琛,这时他才发现梅雨琛直在看他,那眼神就和刚才在浴室里时如出辙。
梅雨琛不是个复杂人,他只是口不对心。
白思君无声地扬起嘴角,关上客厅灯。
上班时间是早上九点,白思君设个六点半闹钟。
翌日早晨,当闹钟催命似响起时,白思君忍不住在心里抱怨梅雨琛阵。
如果不是这人莫名其妙地把他叫到这远地方来,那他至少可以再多睡个半小时。
白思君实在搞不懂梅雨琛怎想,但想到外卖事,他又觉得梅雨琛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复杂。他白天讽刺自己,也可能是他说话先刺到他。
心底莫名涌起股劲,白思君大跨步上前抓住梅雨琛手腕,语气里带着丝急切:“那你会写吗?”
梅雨琛没有回头,更没有回答。
“跟工作无关,”白思君喉结滑动下,小心翼翼地说:“个人也希望你继续写下去……”
梅雨琛从白思君手里抽回手,淡淡地说句:“知道。”
“怎吗?”白思君不明所以地问。
“没什。”梅雨琛说完站起身,向楼道方向走去,“你睡楼客卧吧。”
“你就要睡?”白思君怔怔地问,“们不聊聊吗?”
梅雨琛继续往前走:“不聊,困。”
白思君觉得他已经被折腾得没脾气。他很想说任性也该有个度,大晚上又大老远地把他叫过来,结果就这晾着他。但是最后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好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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