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祯安静地
大雍,昭信侯府。
书房里烛火摇曳,气氛沉重。
章琰脸色憔悴,满眼血丝,之前仪表俊伟,自有种倜傥风流,如今身居高位后,又添不少威仪和傲气,他煎熬几日,总算再次等到云祯出宫,在书房里扑通就给云祯跪下:“侯爷,侯爷,算求你,悬崖勒马好吗?”
云祯被他吓跳,要扶他起来:“章先生,章大人,您是长辈,千万别这样,和您解释过,没事。”
章琰从怀中取出卷黄绢卷轴出来,双手捧上去给他看:“侯爷,这是去岁皇上出水痘,病势凶险之时,深夜急宣进宫,颁下亲书密旨。侯爷看便知,虽说皇上可能是病中时神智糊涂,但事后跪求他收回密旨之时,他却并未收回。”
从少女和欢呼赞誉声中穿行,路在无数人爱慕崇拜目光中走向王座。
元钊看着那个男子犹如分海般从人群中走过来,强健身躯上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犹如天神般,他漠然走过来,仿佛高傲神祗,然后路行到他跟前,单膝跪在他跟前。
欢呼和荣耀仿佛忽然从天而降,属于他。
他仿佛忽然被加冕,被效忠,被神灵所眷顾。
有人端白狼骨帽过来给他,他替跪着男子头上戴上去,欢呼声再次响起,他第次感觉到民众眼光看向他有爱戴,有崇敬,有炽热温度。
云祯有些莫名,展开那卷轴看眼,眼认出那确是姬冰原字,墨汁淋漓,笔锋带些无力和抖动,显然是病中腕力不支。不过数行字,他几眼就看完,看完整个人也呆在那里。
章琰膝行到云祯足下恳切道:“侯爷看便知,皇上并非昏庸糊涂之君,他贯深谋远虑,这旨意若是真,皇上待你是真皇恩浩荡,您不可辜负,这旨意若是假,则皇上对你所作所为怕是已尽知,这只是个警告,侯爷!您如今泥足深陷,速速抽身啊!”
云祯看向章琰,有些茫然,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在梦中,他摸摸那卷黄绢,章琰还在苦口婆心劝说:“如今也不是来不及,只说扬威镖局亏空太大,慢慢关掉,给镖师点银子遣散,然后把马场转卖掉。其他东西……都找地方埋,沉井……”
他扶着云祯膝盖手背忽然热,他看却是滴泪水,悚然抬头,果然看到云祯不知何时已流泪满面,他握着那卷黄绢,开始举起袖子擦拭泪水,泪水却擦拭不尽,源源不绝。
章琰吃惊,连忙也上前道:“侯爷,您这是……”
这就是被强者跟从感觉吗?
元钊垂眸注视着那个强者,此人并没有撒谎,他确是国士,诸将易得,国士无双。
但他心里清楚明白地知道,此人并未跟从于他,效忠于他,他太弱,他还不配驾驭他。
他眼睛看向遥不可追地方,他心不在这里,他是高傲野狼,他被人驯服过,又抛弃,无人配做他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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