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祯简直要冷笑:“郡王殿下果然明哲保身。你是怕继续借这桩逆案来整你吧?”
姬怀素道:“你这个时候问起罗松鹤,自然会做如是想,当年大理寺夜之间侦缉四出,禁军封城,捕上百人,京城震动,此事……此事也难免让皇上仁君之名有些瑕疵,若是你查获此书,还是希望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云祯道:“知道是哪家书坊吗?”
姬怀素苦笑:“当时京里有名有姓大书坊几乎都牵连上,主谋者深谋远虑,直觉得姬怀清乃至秦王,没有这等本事,但主谋者到底是谁,事后看卷宗也没有提过,只有姬怀清府内名姬妾自尽。”
云祯心沉下去,想会儿道:“还有什要说吗?没有你可以走。”
主使。”
“经过那次事以后,姬怀清元气大伤,皇上废他郡王,将他遣回封地,那桩案子牵连进去举子极多,据说是本诗刊,里头不仅没有避讳皇上名讳,还收录些反诗,当时那本诗刊里头录诗集举子,京里文人,几乎全数被牵连,做序,刊印,刻版书社也全数被牵连入狱,以‘大逆罪’全数问罪。”
“这桩反书逆案你应该也记得,当时血流成河,京城好些日子无人再敢出诗集文集,文会也许久无人敢开。那本书里头最前面收诗,就录有诗……当时也上折子自辩,姬怀清哪里肯放过这大好机会,当时弹劾折子数不胜数,你后来亲自进宫去和皇上替求情,确实不知此事,后来皇上恕,大理寺没有问罪。”
姬怀素看向他,眼睛里带点泪意。
云祯深吸口气,他想起来,当时姬冰原看他跪求,还扶他起来,好言宽慰,赏他些东西,让他宽心回去——正因为当时姬冰原态度如此轻描淡写,之后姬怀素也点罪名没沾上,他也忘这事。
姬怀素闭嘴,看他眼,苦笑道:“那走,你小心。”
他走出去,云祯坐在座椅上,头脑仿佛风,bao在里头反复回旋冲撞,惊心动魄。
原来如此,这样就说得通!
万寿节之时,谁敢这个时候顶风作案,拐卖侯府千金?
当然
反诗逆案,姬冰原虽然少年领兵,杀伐决断,却并不是个好杀性子,相反,他很克制,对百姓来说,甚至可以说是仁君。
“大逆”罪名,是族诛罪名,会为本反诗集杀这样多人,那绝对不是本普通反诗,至少绝对不仅仅只是没有避讳。
他问姬怀素:“你看过那本反诗吗?”
姬怀素摇摇头:“皇上亲自下命令,全部被当场销毁,即使是后来登基后……因为好奇调当时卷宗来看,里头也只写未避皇上名讳,诗意悖逆,大逆不道,别什都没有留下。罗松鹤,记得他有诗收录,他似是受人之托,替人抄版校对。”
姬怀素看眼云祯道:“这世,重生后,再没有作任何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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