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聿白扑哧下笑,看眼章琰:“军师可真是太促狭,你偷偷后边揭皇上短,不怕皇上找你算账。”
章琰摇头晃脑:“侯爷怎会出卖呢。你们看如今皇上高高在上,雍容端重,你能想到他打完仗以后个人在角落里吐半天吗?”
云祯道:“为什吐?他生病吗?”
章琰道:“你不懂,他是真正贵人,从小住着地方那都是香花香草熏着,干干净净,那战场,味道可难闻,血腥、马粪,尸体、人身上味道……他从前是喜欢穿浅色衣裳,贵人嘛,后来打仗以后全穿着深色衣。”
“他特别好洁。以前看不顺眼他时候,就在身上喷点熏蚊子大蒜水,他不喜欢那个味道,每次进来闻到身上味道,眉头立刻拧起来,其他人不知道,看着就特别明显,然后他
云祯醒起来时候,天已经大亮,姬冰原早就回宫,今日有大朝会,依稀记得漆黑之时他在他耳边说上朝去,让他乖乖,似乎还亲他口。
云祯在床上又回忆会儿才记起来自己也告假,今天要去陪君大夫看药馆来着——自己这大理寺当官,也是有天没天,实在有些不太勤勉,但是这不是皇上都替他在背后支持嘛,嘿嘿嘿。
他坐起来,感觉到全身四肢腰身全都在抗议,昨夜那,bao风骤雨记忆再次鲜明起来,他捂住脸,只觉得自己脸皮滚热。
他起来穿衣服出来,果然看到章琰已经在前堂和君大夫聊天,两人相谈甚欢,云祯出来表情歉疚:“君大夫实在对不住,久等。”
君聿白笑道:“也才到,听说侯爷昨夜与庆阳郡王饮酒,为商议医馆之事,这才宿醉不起,实在是聿白对不住侯爷才是。再说和章先生也是老相识,正好叙叙旧,适才还说到,侯爷和长公主性情般,也是颇有侠义之风。”
云祯脸红,上前连连拱手,又命人去传车马:“庆阳郡王说今天在那边等着咱们,若是君大夫您看没问题,立刻就能转让,银钱方面不用操心,应都是内库出。当然也知道,玉函谷不缺钱,但闻得你们时时舍药义诊,留着那钱还有大用,万不必和皇上客气。”
君聿白笑道:“却之不恭,聿白谢过皇恩浩荡。”
门口备下高鞍车来,马车宽大,云祯、章琰与君聿白三人坐进去,仍然绰绰有余,云祯靠近君聿白坐着笑道:“君大夫从前见过母亲,可否和说说母亲事?”
君聿白刚要说话,却从身旁云祯袍袖中嗅到股佛手香,悠长清远,味道极淡,似有若无。他神情不变,微笑着道:“长公主当年豪情远胜男儿,替她缝合伤口,她既不扭捏,也面无惧色,那次记得缝十多针,她至始至终没有喊过声。”
云祯听着好生高兴,又问:“当初您和皇上也很熟吧?皇上呢?听从前章先生和说,皇上才领军时候,也正年少,看到死人也会偷偷哭,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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