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北边:“这边是边陲九城,你刚才说。”
云祯走过去凭栏而看,姬冰原继续道:“边陲人烟极少,消息不通,居民大多为流放罪民,军中卒子也多为问罪刺配充军犯人。各城明上报上来驻军数,只有三分之二是真,剩下三分之都是逃但仍然报上来,边将们用来吃空饷,这还是前些日子整编军制刚核对过,核对之前可能只有二分之。”
云祯震惊:“那如何不按实际数核发?不对,这人数不够,为何不赶紧征兵补齐?”
个声音响起道:“按实际数核发,边将无以为继,逃跑更多,养过兵都知道,朝廷发军饷,是远不够养兵,但边疆苦寒,地瘠民贫,无法屯田养兵,罪兵又屡逃不止,落草为寇,匪盗肆劫。在当地征兵更难,如今每座边城,每营人数不足千人,应援防
姬冰原语声平静:“你也想去戍边?和朱五起?”
云祯笑嘻嘻:“想下觉得既然都是从军,不如和朱绛起去边城看看,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皇上您看,正好可以过去在那边开个镖局,若是北楔那边有个什风吹草动,也可以立刻给您通风报信。”
“边疆形式多变,这样才好历练……”云祯越说越兴致勃勃,他连边陲九城每座城如今守将和兵力都说出来,又如数家珍地述说轮每座城守势攻势优劣。
姬冰原听他手舞足蹈眉飞色舞,说城应该如何修,兵应当如何练,足说盏茶时间,伸手替他倒杯茶:“听出来,你准备得很充分,很想和朱五起出去?”
云祯说久确实口干,接过茶就喝,边道:“就是觉得在京里确实太久,如果能出去看看边关也好——当然能和朱五做个伴也好,他什都不懂,不知道啥时候就捅篓子。”后句话说得老气横秋,明明自己脸上全是稚气。
姬冰原看眼他神色不说话,云祯看他脸色还好,心下微微定些,笑着问他:“所以说这多,皇上您答应不?”
姬冰原不置可否,只道:“先用膳,会儿军机处正有事商议,你可以过来旁听。”
云祯心里又开始没底起来,七上八下稀里糊涂地把膳三口四口给用完,姬冰原皱皱眉,有心再叫他进些,想着他心里有事,说不准倒存食,罢,他慢条斯理用完早膳,才起身带云祯出来到军机处。
军机处设在南书房,是议军机大事地方,平日里无关人等不可擅入,云祯也是第次进来,进去就看到议事厅中央搁着座方方正正大桌,方桌上黄花梨木框成方小世界,青山绿水栩栩如生,城郭野村色色齐全,缩微在内,却是幅极壮阔山河仿具烫样,不少山上城中插着小小缎旗,上头蝇头小楷标着驻兵几万,守将何人,按察使某某,十分目然。
云祯惊叹声,姬冰原转头看眼他,走到舆图沙盆旁指给他看:“这就是大雍各地守关驻兵山河地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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